手的血,用力推開阮江西,“快、跑!”
阮江西卻一步也沒有退,只是動作慌亂地用兩隻手去按住陸千羊不停流血的頭,顫著聲音喊:“有人嗎?”
這個傻瓜,剛才不跑,現在跑不掉了。陸千羊掙扎著起來,擋在了阮江西前面。
“別喊。”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聲音像煙燻後的嘶啞,眼底爬滿了紅色的血絲,“常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那麼喜歡你,世界上誰也比不上,只有我是真的愛你,池修遠他是個混蛋,他怎麼能傷害你。只有我,只有我能保護你,不怕,常青,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這個男人精神有問題!
陸千羊幾乎本能地後退:“她不是常青。”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男人,他抬腳重重踢向陸千羊:“誰也不能阻止我帶常青回大燕,誰也不能!”抬起手,長長的針頭露出來,他蹲下,滿眼瘋狂的陰鷙,“常青,不怕,我來帶你走。”
“救——”
聲音戛然而止,針頭紮在了阮江西背後,男人抓著她的肩,將透明的液體緩緩推入,嘴裡呢喃著,“常青,很快就不會痛苦了。”
“江、西。”
陸千羊滿手的血,扒著地面,一步一步挪動,拖了一地紅色的血跡,滿臉溫熱的液體流進了眼睛裡,她視線開始模糊,只能看見男人晃動的身影,將阮江西拖上了一輛貨黑色轎車的後備箱裡,然後,越開越遠……
她掙扎了幾次,又跌回地上,渾身都在哆嗦,手機反覆摔落了幾次才按到數字,螢幕上都是血。
“你個白眼狼,終於捨得聯絡我了。”
一字一頓,她幾乎用了所有力氣:“唐、易。”
唐易立刻便察覺到了異常:“你聲音怎麼了?”
“救……救……”聲息漸弱,她說,“快救、救江西。”
眼睛緩緩合上,她倒在了路上,滿臉的血,淌了一地。落在地上的手機還亮著光,有男人發瘋般的嘶喊。
“你怎麼了?”
“千羊,千羊!”
“你說話,你怎麼了?”
“陸千羊,你不要嚇我,你說話啊!”
“……”
不到片刻,天便完全黑下來了,一輛車開得很快,停在了巷子外,車上的人幾乎跑著穿過巷子,腳步匆忙,慌慌張張地敲門。
男人開啟門,似乎沒有看見自己等的人,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漠。
“宋少。”
神色侷促,秦江極少這樣大失方寸。
“什麼事?”
秦江沉聲:“出,出事了。”眼神慌促凌亂。
宋辭猛地抬眸,所有理智一瞬全部消失殆盡,聲音幾乎都在顫抖:“她怎麼了?”
秦江滿頭的汗,幾乎不敢看宋辭的眼睛:“阮小姐被人劫持了。”
宋辭身體重重後跌,撞在了門上,扶著牆,身子顫慄得厲害,重重喘息,他捂著衣領,大口呼吸,許久,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監、監控。”
理智不受控制,甚至是他的身體,似乎也在被摧毀,言語,動作,甚至是呼吸,全部都在抽離,他快要丟盔棄甲。
一個阮江西,真的能要了宋辭的命。
“我馬上去調出所有路口的監控。”秦江頓了一下,“宋少,你要鎮定,阮小姐在等你。”
鎮定?如何鎮定,阮江西三個字,從來便只能讓宋辭方寸大亂。
他捂著頭,眉頭深鎖,額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幾乎快要站不穩身體,手撐著牆壁,修長白皙的手指有隱隱青色的脈絡:“快、快讓楚立人過來。”
字字驚顫,宋辭潰不成軍,抱著頭,身體搖搖欲墜。
秦江大驚:“宋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