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掙扎不開她的懷抱,“娘,您怎麼在發抖?”
“可人?”獨孤殘生不由分說地想抱起她,但她的手卻是緊抱著拓兒不放,“可人,你快放手,你再這麼淋下去會生病的。”
柴可人這時才將視線對上他,眸中的慌亂令他一陣心糾。
“可人,沒事的、沒事的……”他直覺地這麼安慰著,輕柔的安撫不斷,漸漸地衝淡了她的不安,“快放開手,你全身都溼透了,我帶你回去換衣服。”
“拓兒……還有拓兒……”
“好,我也帶他一起回去,你先放開他好嗎?”
這會兒,她終於鬆開手。
獨孤殘生立刻將她抱起,回過頭對著已跟來此地的左琦吩咐道:“把那小鬼帶到絳月闕。”
“是。”
獨孤殘生抱著柴可人回到臥房後,穿過側邊一條通道,來到了水霧氤氳的浴室。放下了她,他伸手欲脫她的衣服,卻被她阻止。
“我自己來就行了。你的衣服也都溼透了。”
兩人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衣衫。看著柴可人紅著臉背對他脫衣,獨孤殘生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的尚未脫盡,便被他抱下熱度適中的溫泉浴池。“這樣就行了,因為我怕剋制不住我自己……”
調笑的言語令她雙頰更加紅豔。
“沒正經。”柴可人羞得撇開頭。他此時的口吻像極了當年逗弄她的語氣,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懷念。
獨孤殘生將她的頭勾回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好象慌得很?”
“拓兒和我們走失了,我心一亂,就……”
那小鬼……獨孤殘生皺眉。下次若敢再惹她擔心,他非把他吊起來打不可!只是她雖這麼說,但他心頭卻隱約覺得事情沒有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好似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忽感她的手撫上了額頭,輕輕地以指腹壓著眉的上方,他尚不明白她這舉動是何意,就聽她柔聲道:“你太常皺眉頭了,這地方很容易露出破綻。”
他驀地瞪大眼睛,“你……”望著她沉靜柔和的表情,他啞聲問:“你何時發現的?”
“那天清晨,你第一次睡在我身旁,我見有頭髮覆在你額上,伸手撥開時不意發現的。”
“你知道了,卻不說……”
“因為你一定有你的苦處和用意。”
他擁她入懷,“沒錯,那是為了讓我不忘報仇。”
“其實,那是沒有必要的。”溫溫的泉水讓她全身攀升起一股強烈的倦意,“聽我解釋好嗎?”
感到他身體一僵,她無奈地嘆息,疲憊地眨了眨眼,打了個呵欠。“你不是要繼續逃避……”聲音滿是濃濃的睡意。
“可人?”獨孤殘生低頭看著她,只見她眼睛已閉了一半。見狀,他動手脫下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將她抱出浴池放在一旁的榻上,拭乾她的身子後,動作迅速地為她穿好衣服,而她早已癱軟在他懷裡。
“啊,對了,拓兒……”她在神志迷濛間仍記得問起。
“別擔心,左琦他們會好好照顧他的。”
“嗯……”一放心,她立刻沉沉睡去。
獨孤殘生無奈地搖頭,她對那小鬼的重視,已到讓他吃味的地步了。無聲地嘆了口氣後,將她放倒在榻上,他才開始為自己換上乾爽的衣衫。
第十章
昨天因大雨不停,獨孤殘生逼不得已,只好將拓兒留在絳月闕住下——他可不是擔心他回去時受風吹雨打,而是不想讓柴可人清醒後找不到他,畢竟他曾給了她承諾。
若早知她會一覺睡到天亮,他昨天就會把他攆出去,不讓他在他屋內礙事,也不用一大早就遇上這情況——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