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電話可以先要來。數學的話要是跟得上老師也可以不補，再說了，不會的話我也可以教你。母親是學理科的，難為她這些年還沒有忘記。紅晶於是和洪楚媛這麼說了，洪楚媛也和紅晶要來了電話。但是後來紅晶也沒有去補，這件事也就暫時擱下了。

補課完後就是一週的假期，紅晶又要看不見葉振了。她想葉振是在學校裡還是回家了。終於還是開學了，上午九點紅晶就來到了學校，聽同學們說新班級在四樓的第一間，那是個很久沒人用過的教室，開啟了門，大家先忙著清理。葉振卻站在走廊上和別人說話。紅晶碰上了洪楚媛，洪楚媛也一直和她說話。那天是她的生日，她送了一個蛋給紅晶，也送了一個給顧曉惠。紅晶說了生日快樂，也準備回禮。看同學們都選好了座位，紅晶也不知道坐哪裡，洪楚媛問她，“紅姐你要不要坐中間？”紅晶說她想。洪楚媛於是帶著紅晶去王老師辦公室，和王老師說了。都是洪楚媛幫她說的，紅晶心裡想說，到了嘴上卻說不出來。王老師讓她們去舊宿舍樓那裡去搬桌子，洪楚媛帶著她去了。那裡有很多人，都是來換桌子的，紅晶在班級裡已經有椅子了，她們就挑了一張好一點的搬了回去。路程也不遠，但是紅晶卻有些吃力，洪楚媛幫她把桌子傾斜過去一點，這樣她能好一點。快到班級了，紅晶想為她做這些事的不是葉振，是那個她以前並不熱絡的洪楚媛。弄完了之後，沒想到有人傳老師的話來了，“老師說下午再來！”葉振聽了，“這不是白來了。”

下午，紅晶又來了，中間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坐，章詩旎去學藝術了，於詩敏和葉振都和別人同桌去了，紅晶坐在第二排，挨著洪楚媛和顧曉惠，聽著老師的一言一行。然而上課時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還是會跑出來，但是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繼續看《詩經》了，就連看完了的《周易》也是看的雲裡霧裡的。她還是會想她學過的詩篇，“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多麼清淡的開場，以鳥喻人，愛情就像是鳥兒的互相追逐。她能和葉振這樣嗎？一起在原野上追逐打鬧，再和他醉倒在草地上，一起朦朧睡去……看來是我想太多了，葉振那種不近女色的，怎麼會和我一起玩呢？

醉笑三千舞罷，憑你寂寞蒼涼。你為我一笑，我敬你一丈。最後的時光，平平淡淡，不問不往，但我猶記你的容顏。病由此萌，泫然蝶泣，蒼白的試卷上是否留下我的淚痕？

我始終很小心，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放手吧！和著我的哀咳！

☆、平寂

凝視著愛與生命之平寂，吾不言曾滿心歡喜。明夕何夕？今晨我看你清曉，分別時走的不言不語，我卻依然在熟悉的地方走過。那遲遲的身影，不曾到來，教我好生苦等。年年盼歸，日日不至。琴音輕撫，曲曲柔腸碎。也曾想似希斯克利夫那樣在雨夜的窗欞邊大喊：我日夜思念的伊人呵，衣帶漸寬乎？

紅晶常常會想她為什麼會有這些病症，也會想最開始的那個冬天：愛的一半明媚，一半憂傷。那個時候是多麼地快樂，她可以天天看著葉振那柔情的眼神，可以肆無忌憚的和他拋媚眼，可以在自習課時看他那被雙手捂著的臉，“不行，不行……”她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可是後來卻被這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弄得心神不寧，直到現在，她也不明白那些在她耳邊出現的聲音所說的事到底哪些是真的……可能也有過歡樂吧。

“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吧……”她想。

會考的下午，考化學和生物的時候都沒有看到葉振，在考完化學時有看見他從走廊上走回去，也只有這些了。在進考場之前，紅晶和同考場的陳靜宇打了招呼。開始了，紅晶開始時還做得比較順手，只是總體上感覺比平時做的更難了些。做完了，紅晶略略檢查了幾遍，就放下想起了葉振發給她的《自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