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月肯教她,第一是不用和那些男子混在一起練,第二是她娘也不會反對了。如今她娘視小月為救命恩人,小月說什麼娘都會聽的。
不妨萌紫玥卻苦著臉,慘兮兮地道:“但是安蘭,不是我要嚇唬你,練身手很苦,不比下田種地輕鬆。到時你哭著喊著不練了,要怎麼辦?”
張安蘭咬了咬紅唇,明亮雙眼裡的水光渲染的臉頰生輝,輕聲道:“放心吧小月,決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我就是死,也會堅持練下去的。”
接著,她垂下頭,珍珠般的淚水漱漱而落,哽咽地道:“小月,我不想再被人那樣對待了……倘若再遇到那樣的事情,我寧願死……你教我吧,教我吧,多少我也能學點,再遇上那些人,我肯定可以殺一個,賺一個……再死……”
萌紫玥自認是心硬如鐵的人,此時也不免心生惻隱,雙眼氤氳。她側過頭眨了眨眼睛,眨去眼裡的水汽,然後回頭對張安蘭嫣然一笑,輕聲道:“好。”
張家大嫂嘴唇翕了翕,心裡還是顧慮重重,但小月都答應了,她委實不好再說什麼。
羅祺也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率先對張家大嫂道:“大嫂,這世道保命要緊,盜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學了總比什麼都不學強啊。女子也一樣,有本事的人海了去了……”
張香蘭一聽羅祺都稱讚的事,不甘落後,馬上過來,臉蛋紅紅的問萌紫玥:“小月,我可以嗎?我陪我安蘭姐來。”
萌紫玥看著這一對姐妹花,一個漂亮一個嬌甜,不禁笑道:“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怎麼不行?但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太累太苦,一個個莫哭鼻子。”
“保證不會。”兩女不約而同的嬌聲道。
範晴在一旁看著,不由心生羨慕。
同樣是女子,同樣也會武功,可她真心羨慕小月那種感召力。在這村子裡住了些日子,她發現村裡人簡直奉小月的話為圭臬。她說的每一句話彷彿皆是金科玉律,上到老人下到小孩,無不遵從。就連阿呆調皮的人人撫額嘆息,然只要她一個凌厲攝人的眼神,阿呆便立刻垂頭耷耳,老老實實的蹲到牆角去面壁。
羅祺不知是看到範晴的眼神,還是靈機一動,突然道:“小月,你整天東摸摸,西摸摸,瞎晃晃,哪會有空教她們?恐怕耽擱她們還差不多,我這裡倒有一個現成的女教頭,你要不要?”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萌紫玥靈動的雙眼往範晴一瞟,頓時神采奕奕,顧盼神飛,對啊!她怎麼把這號人物忘了?
她將張安蘭和張香蘭往範晴的面前推了推,故作嚴肅地道:“你們兩個,還不快快上前去拜見範師傅,往後,就由範姑娘教導你們。”
範晴倒給鬧了個措手不及,紅著臉,連忙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師兄:“師兄……這恐怕不妥吧……總要過問師傅他老人家吧?”
羅祺不由為之失笑,搖著扇子道:“小月與你開玩笑的,哪裡是真的收徒?出門在外,萬事從簡,這點小事就無須過問師傅了,師兄替你拿主意即可。應下吧,待她們學的時候,你只須教會她們最簡單實用的招式即可,至於什麼招式,待會我們和小月他們商量以後,再來定奪。”
萌紫玥又賺了一個女師傅,心情愉快不已,笑眯了眼,“袁越,武野,來來來,我們大夥來商議商議,看看女子學哪些招式容易上手,殺人像切菜……不,口誤,是好防身。”
眾人皆笑了起來。
……
迎賓樓是南水城最大的一間客棧。
迎賓樓裡的天字號房招待的都是些有錢人,因此房間的裝飾俱是以舒服華麗,寬敞明亮為主,令人有賓至如歸之感。而天字第一號更是如此,裡面陣設精緻,水墨掛畫,屏風掛帳,薰香繚繞。
房間裡,陣陣涼風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