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對?”王豔兵不耐煩。
“你自己看!”
王豔兵回頭,呆住了——走到鐵絲網跟前的何晨光慢慢抬起頭,注視著裡面的龔箭和兄弟們。龔箭也瞪大了眼。李二牛高興極了,想喊,被王豔兵一把捂住嘴:“別出聲!他好不容易才混進來!”李二牛剋制住,眼神裡都是激動。
老黑使了個眼色,站起來的戰士們又若無其事地坐下了,但眼睛都看著何晨光。何晨光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龔箭咬著牙,欣慰地點點頭。
在藍軍的心臟,紅軍的漏網之魚跟被俘的紅軍官兵們就這樣對視著,默默無語。
何晨光看看四周:“神槍手四連,狹路相逢勇者勝?”龔箭穩住,平靜道:“對,難道你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嗎?”
“沒有。”何晨光看著龔箭。
“記住,神槍手四連沒有戰敗的歷史!”龔箭眼神堅定。
何晨光看著龔箭,咬住嘴唇,點頭。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多說。
“滾!去做你該做的事!”龔箭假裝憤怒。何晨光點點頭,看著兄弟們。隔著鐵絲網,就好像被分成兩個世界。龔箭取下自己的神槍手四連臂章,甩給何晨光:“滾!”
何晨光接過臂章,不再說話,打著冷戰,轉身走了。老黑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心疼地說:“他發燒了。”
“他還活著,還能戰鬥。”龔箭相信他的兵。
“他能撐下去嗎?”老黑擔心。
“能!”龔箭看著遠去的背影,“因為他是戰士!”
何晨光遠去,王豔兵、李二牛和四連的其他戰士們站起來,默默地注視他離去的方向。藍軍的旗幟還在上空飄揚,龔箭笑笑:“戰爭,才剛剛開始!”
8
彈藥庫裡,兩個哨兵正站著,身邊都是各種彈藥的箱子。一個身影雙腳夾緊攀登繩,慢慢地下滑。哨兵左右張望,突然,一雙手抓住兩個哨兵的腦袋,一碰。
何晨光赤裸著上身,套著戰術背心跳下來,拿走了他的自動步槍。他的戰術背心上插著神槍手四連的臂章。何晨光光著膀子在彈藥庫裡安裝炸彈,已經“犧牲”的兩個哨兵看得目瞪口呆。隨後,何晨光又悄悄摸到了車庫,在油罐車上安裝好炸藥。
司令部樓頂,藍軍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小組在觀察著。突然,一個身影瞬間弄倒兩人。狙擊手和觀察手同時倒在地上,被一個人壓著,喉嚨也被扼住,都出不了聲。
“班長,你們掛了。”何晨光說話有些費勁。
“你是昨天晚上那個凍暈的紅軍?!”狙擊手看著他。
“請遵守演習規則。”
狙擊手不說話了,看了看旁邊的觀察手。何晨光哆嗦著,抄起他們的武器裝備、耳麥和背囊。
“你病得很重。”狙擊手看到何晨光一頭冷汗。
“我還活著,還能戰鬥。”何晨光說。
“我很佩服你。”狙擊手眼裡都是敬佩。
“謝謝班長。”何晨光拿著武器裝備,渾身不時地哆嗦著轉身。
“哎!”狙擊手叫了他一聲,何晨光回頭。狙擊手拿出一個軍用酒壺,拋給他:“裡面是二鍋頭,可以幫你驅寒。”何晨光接過來,點點頭。
“小夥子,好樣的!”狙擊手豎起大拇指。何晨光笑笑,轉身走了。
救護所的門被撞開,穿著T恤衫和短褲的唐心怡披頭散髮,光著腳闖出來:“來人啊!”
一時間,凌厲的戰鬥警報拉響了,響徹整個營地上空,藍軍士兵們快速穿插著。戰俘營的龔箭等人憂心忡忡,走到鐵絲網跟前觀察著。
範天雷走著:“這可真叫百密總有一疏!”陳善明跟在後面:“五號,是我不對!我沒安排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