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你到底咋的了?”李二牛擔心地問。
何晨光表情奇怪地笑笑:“我失戀了。”
“失戀?”王豔兵一愣。
“啥?跟物件吹燈了?”
“對——吹燈!”何晨光苦笑。
“難怪……”
“難怪什麼?喝酒吧!”
“來來來!喝!一醉解千愁!”王豔兵舉起茶缸子。李二牛忙攔著:“我說你們倆,真喝醉了咋辦?指導員他……”王豔兵把茶缸子一頓:“我說你這個腦子——這兒有指導員嗎?”
“我是說,指導員那麼聰明,他一看就知道……”
“前怕狼後怕虎!牛哥,你還有沒有點兒血性了?”何晨光也把缸子一頓。
“趕緊喝吧!別廢話了!”王豔兵給李二牛倒酒。
“可咱鐵拳團是應急機動作戰部隊,應急機動作戰部隊……”
“應急機動作戰部隊,二十四小時戰備值班部隊,只要命令下達,可以不經戰前訓練,不經戰前補充,隨時投入戰鬥……牛哥,這些我也會背!”何晨光看著李二牛。
“這要是喝醉了,萬一打仗咋辦?”李二牛還堅持著。
“打仗?跟誰打?哪兒有仗打?牛哥,我說你這個腦子啊!”王豔兵氣得想踹他。
“咱不天天喊‘提高警惕,準備打仗’嗎?”
“跟你也說不明白!喝酒喝酒,陪這倒黴蛋喝!”三個人的茶缸子又撞在一起。
火在燒,煙霧在升騰。
訓練場上,龔箭綁著沙袋,揹著背囊,手持步槍跑步過來。他抬眼看見煙霧:“失火了?”拔腿衝了過去。
三人還在喝酒,突然,一鏟子泥巴直接進了鍋。三人一愣,抬眼——龔箭拿著工兵鍬站在他們跟前。李二牛和王豔兵急忙起身,何晨光已經有些醉意,還在倒酒:“指導員……來,喝酒……我請客……”
“嗯,好酒。誰的酒?”龔箭冷冷地說,另外兩人站在那兒都不敢說話。
“我的……我從家帶來的……”何晨光話都說不清了。龔箭一把打掉他的茶缸:“給我站好!”
“是!”何晨光站起來,沒醉,不過腳下有點晃悠。龔箭冷冷地注視著他,何晨光帶著笑意看龔箭。
“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誰?”龔箭大吼。
“報告!指導員,我是列兵何晨光!”何晨光本能地立正敬禮。龔箭一把撕掉他的軍銜,舉到他的面前:“你不配!”
“報告!指導員,我是列兵何晨光!”
“你穿著軍裝,但是你根本不配做一個解放軍的列兵!”
“報告!指導員,我不明白!”何晨光還在晃。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龔箭怒吼,“何晨光,我一直看重你,欣賞你,所以有些時候縱容你!但是你太過分了!你根本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你把解放軍的軍營當做什麼?你們家的後花園嗎?!我知道你在軍區大院長大,所以你自以為熟悉部隊,瞭解部隊;我更知道你從小就看見了部隊的另外一面,然後你就不把基層部隊的榮譽和尊嚴放在眼裡!”
“報告!指導員,我不是這樣想的!”何晨光努力站直。
“可是你已經這樣做了!你把我的寬容當做理所應當的,完全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縱容你!何晨光,不要以為你槍打得好,軍事素質過硬,就無可替代了!神槍手四連,人人都是神槍手!但是人人也都必須是一個合格的出色的兵!兵,你知道這個字的含義嗎?”
“報告!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你但凡對‘兵’這個字有一點點的理解,這些事你都做不出來!全連這麼多戰士,你有什麼特殊的?條例條令是什麼?是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