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來的格外早哦,瑞雪兆豐年啊,兆豐年。”
“糖葫蘆咯——糖——葫蘆——”
少年走在街上,甩著手裡的劍穗,一襲藍色棉衣外束著皮革,把腰身的型都束出來,端的是個高挑俊郎的小公子。若是此時您定睛去看,這公子的棉衣內裡竟是羊絨,那雙沾了雪的靴子筒上也暗暗地鑲著點金,那腰間更是金線系一燕子玉佩,可謂栩栩如生,真是春燕銜枝歸巢築,一飛一落若有聲。
少年這麼欣喜的舉動卻是讓一旁的少女不滿,嘖了一聲後掐了少年胳膊一把,少年不大不小地痛呼一聲,委委屈屈地看著少女。
這少女也不是尋常百姓,看那衣服料子便是上好的綢緞,繡工也是一絕,腰間流蘇如秋天的麥浪,不要錢地晃悠。再仔細看去,少女腰間有一皮囊,若是您不知道裝的什麼 ,還請看她左手玩的那把小弩,竟是個小小的練家子,這一套穿在身上,頗有刁蠻公主的氣質。
“時逢燕!拿本小姐送你的東西晃來晃去,生怕它掉不在雪塵裡是不是!”少女靠近少年,咬牙輕聲呵斥,聲音裡卻有一絲嚴妻管教不聽話的丈夫的意味。
“真是,小瓷送的,我怎麼捨得讓它在口袋裡積灰啊。”那位被喚作時逢燕的少年臉上滿是笑意,對少女的小脾氣很是包容,還是把劍穗裝進胸前的口袋裡,還拍了拍,如同安撫劍穗的情緒一般。
“算你會說話!”那位叫小瓷的少女已經壓不住嘴角,不自覺幾乎要掛在時逢燕身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一下時逢燕的後背。
“本小姐的禮物呢,是不是故意藏起來的,拿來拿來。”少女伸出白淨的手掌,努努嘴示意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自然是有的嘛,只不過——”少年偏頭看向少女,眼神裡寫滿了偏愛。“等我阿姐回來,我才能給你。”
少女撇撇嘴,又掐了少年一把,少年身體一顫,還是受了這一下。
少女晃晃手裡的弩箭,輕輕“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想和我單獨在一塊,幹嘛等玉姐姐回來一塊送。”少女伸出手摸摸少年腰肋,眼神裡一絲愧疚閃過。“疼了吧,誰叫你非要一視同仁的,這劍穗”少女聲音逐漸低下去:“是我跑老遠給你求來的呢。”
少年歪頭去看她,少女臉上通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羞的,少女感受到他的目光,張牙舞爪地朝他虛空咬了兩下,隨後拉住少年衣袖。
“喂,燕子,我要吃粘米糕。”說罷抬頭看向少年,抱胸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捏著嗓子裝作老頭:“臭小子,還不快去!”
時逢燕從攤上買了粘米糕回來,少女看了一眼就喜笑顏開。
“哎呀哎呀,每次你買的都有這麼多紅豆。本小姐甚慰啊,甚慰啊!”
“你八歲那年因為沒吃到帶豆子多的那塊哭成小鼻涕蟲了。我可不敢不給你紅豆粘米糕吃,不然啊,我就像那開春的燕子,讓你一箭,啪——”
少女吃糕的嘴一停,看著這個少年或許認真或許調笑的臉,一股暖意湧上來,如同煮爛的豆沙在嘴裡摩擦,逗的她捨不得按下這種感覺。
“咳咳,不愧是本小姐最喜歡的小跟班啊!”少女知道自己現在臉一定很紅,急忙低頭吃糕,邊吃邊偷看時逢燕的表情。看他一直在笑,知道自己一定是讓他看出來了端倪,羞的想要鑽進粘米糕去。
“看什麼看什麼,別老看我了……”少女往少年身邊蹭蹭,輕聲說。
“哎呦,這不是孟家小姐和時王府的小少爺嗎,失敬失敬!”
孟瓷從粘米糕裡抬起頭來,見到一張熟悉的臉。時逢燕則是趁她吃糕時先行打了招呼。
“鍾林伯好啊!”
少女見少年爭先,又看見他嘴角的壞笑,腹誹一句真壞蛋,馬上擺出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