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百姓,來往如梭,此城繁華,不用再出現如今這樣的惡戰,我想,魯有先將軍泉下有知,當會喜歡那樣的未來吧。」破軍輕聲自語:「讓本來的邊關要塞,成為內城。」
他忽然輕笑:「主公,你有的時候說出的話,輕描淡寫,卻又實在是嚇人得緊,魯有先會不會開心我不知道,但是,要做到那一點的話,我們如今的勢力,可還是遠遠不夠的。」
李觀一看著破軍,道:「狼王戰死沙場,魯有先城破自盡,活佛金身圓寂,蕭無量斷臂廢功,我們一路走來,擊敗諸多敵人,也有許多朋友死去。」
「他們也有自己的夢想,也有自己的目標。」
李觀一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本來撫琴的手掌,早已是滿手血腥,道:「我們擊敗他們,勝過他們。」
「亂世之中,我們走到這一步,不知道踏碎了多少人的夢想,不知道粉碎了多少人渴望的那個未來。」
他的手按在魯有先的墓碑上,道:
「我們已不能夠就此止步了啊,先生。
「天下大勢,洶湧磅礴。」
「手中染遍這英雄之血,不走到最後,安能罷休?不走到最後,豈能罷休?!先生,這踏破天下,,敗盡群雄之後的那一個結局,可願繼續同行下去?」破軍看著眼前的神將,微微拱手,微笑道:
「敢不從命。」
李觀一將魯有先的虎符,腰牌,並諸多物件,收攏整理,然後派人送入陳國之中,只交給了夜重道他們,只明言,是魯有先將軍遺物,讓他們送回陳國。
夜重道,周仙平等皆是慨嘆,見城牆之上,諸麒麟軍守軍威風凜凜,士氣如虹,只看這樣計程車氣和軍心,已是天下強軍,知道此刻麒麟軍有後方遼闊西域作為緩衝,佔據此城,陳國援軍不是對手,只能夠後撤三十里戒備。
天策府眾軍也未曾立刻逼近,雙方中間間隔了數十里緩衝,各自收斂百姓,未曾交戰。
暗中提議魯有先殺民為軍糧,死死撐住的那個將軍,哪怕是投降之後,仍舊不甘,因為麒麟軍要修整鎮西雄城,把百姓暫且安頓在城外,故而心中生出一個計策。
暗中鼓動諸多降將,欲在日落的時候,以火油焚盡百姓所住的帳篷,把這十數萬人齊齊焚了,滅了秦武侯的仁名,趁亂奪馬奔逃。
為樊慶所察覺,證據確鑿,在鎮西雄關百姓面前,公佈其罪之後,按其罪行,判處了斬首之刑,麒麟軍又治理了這一段時間,趁亂欺壓良善的惡人混混,以及軍中惡漢。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刑之以律,約之以法,又為政寬仁,各地百姓,一視同仁,凡數十日,城中百姓皆稱頌政策,鎮西雄城逐漸恢復了原本興盛。
而夜重道等將剛剛撤離前線的時候,開啟了魯有先留下的東西,有一封給妻兒的遺書,一些碎銀,些許刀劍衣物罷了,夜重道嘆了口氣,派親兵親自騎馬,將這些東西送回去。
在鎮西雄城剛剛出現問題的時候,魯有先被困於內城之中,和外界的訊息斷絕,有人要陳鼎業去誅殺魯有先的家人,陳鼎業卻只是道:
「魯有先,國家良將,駐守孤城數十日,沒能前去支援,縱然逼不得已,投降於李觀一,那是卿等之錯,是我等之錯,如此良將,還要去殺他的妻兒,汝是何涼薄!」
「當厚待之!」
於是非但未曾懲處魯有先的家眷,且數次封賞,加魯有先之子官職,加魯有先夫人誥命,恩寵不絕,後來魯有先拼死傳遞出訊息的時候,則眾臣皆道將軍忠誠。只是這一日裡,陳鼎業苦夏,獨自在有著寬簷的宮殿下乘涼,宮殿裡有一大鼎,鼎中盛放大塊寒冰,散發出白色寒氣,縱然是這個時節,快要入伏,也能感覺到颯爽涼意。
陳鼎業閉目小憩,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