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道:「既然已被發現了,前面恐怕也已經有所準備,我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趁著此次衝陣速度,在對對面還不能夠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
立刻衝出去!」
眾人才衝破這些伏兵的輕鬆心情剎那之間緊繃起來。
追兵尋常,前面城池和要塞必然存在的弓箭齊射才是真正的恐懼,那裡有箭矢如雨,眾人抿唇,握住了自己的兵器,看著衝到了前面的嶽鵬武,竇德,心中自有一股肅殺雄烈之感。
男兒大丈夫,有其生,有其死!
今其死乎!?
已是隆冬,已近於冬日,風雪偌大,眾人秉持著豪烈赴死的心往前衝去,但是卻並未曾見到前面的弓弩,齊射,戒備,那一座還未曾徹底完成的城關大門緊閉。
大地上倒著百十個人,大部分失去了戰鬥能力,還有一名戰將,已經半跪在地上,被一柄戰戟重重擊傷,後退倒下,這般充滿兵家氣息和戰鬥痕跡的場面,
落入了這一批草莽豪傑眼底,倒是讓他們愜住。
四方有散亂的兵器,箭矢,火焰和刀芒劍氣撕扯出來的痕跡,烈烈肅殺之氣沖天,而在城關和要塞之上,機關盡碎,有弓箭手面色煞白,其上守將,士卒皆是驚懼不安。
一人,當關!
此人是誰?!
難道說,還有接應之人?!
牛威等人證住,竇德死死看著那城關前的人。
一身黑色的罩袍,袖袍的下襬處有著標誌性的緋色麒麟雲紋,黑髮束起,玉簪束好,鬢角黑髮微揚,袖袍和身上,尚且還有鮮血的痕跡,顯而易見,是經歷了一番戰鬥。
眾人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嶽鵬武卻愜住,不敢置信地呢喃:「—-秦王?」
??!!
竇德的瞳孔驟然收縮。
秦王!?
誰?!!
這些草莽豪傑們一瞬間思緒凝滯。
他們只想著能和嶽師一起回到江南當中,做一番大事,知道這一路上必然會有很多的危險,會在衝陣的時候,遇到弓箭手齊射這樣對於江湖人士極有威脅的兵家手段。
縱是身死,但是這畢竟是自我的選擇。
死亦不悔。
他們也有曾抱有幻想,會不會有援兵來,可是幾乎是立刻,他們自己就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給驅散掉了。
怎麼可能?!
他們知道這天下的豪雄,知道這時代的變革,亦是知道天下森然的上下尊卑,怎麼會有君侯為了自己這幫人派援軍來呢?
但是,援軍有。
有此一人。
足矣。
風雪飄搖,白色的雪花落下,沾染在墨色的袖袍之上。秦王握著猛虎嘯天戰戟,神色寧靜,身上剛剛戰鬥過的氣息沖天,將手中的戰戟放下,他看著嶽鵬武。
嶽鵬武恍惚起來,他看著眼前的青年君王,彷彿又看到了五年前的地牢裡,
那少年咧嘴笑起來,道: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凍斃於風雪。
「將軍的命。』
『李觀一背了!『
如今五年之後,再見到李觀一,記憶裡面還稚嫩的十四歲少年和眼前這個十九歲的青年混合起來了。
此刻才知道,當真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
此刻才知道,即便是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眼前所見還是那個少年郎。
諸多草莽豪雄,見到那秦王,獨自攔關。
莫問前路,不曾問他們來歷,不曾去質問後面有否追兵。
秦王只是握著兵器,袖袍垂下來,白雪紛飛於天地,沾染在秦王肩膀上,袖袍上,他在這廝殺場上,在這他親自開闢的道路上,笑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