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遇到了新的部族,這些部族看到好幾個不同部族的武士都追隨著一個人。
他們的仇恨火焰因此被點燃,最終同樣匯入其中。
那穿著遊商服飾,握著一把長槍的中原少年在最前面。
雷老懞看著伴隨著道路不斷膨脹著的隊伍,呢喃道:
「這一幕,我總覺得好熟悉。」
「是不是已經出現過好多次了?」
樊慶回答道:「因為是主公。」
…………………
薩阿坦蒂睜開眼睛。
她看到周圍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人,是不同部族的孩子,被捆了雙手,有些臉上還有淤青,她們的眼睛和自己不一樣,都已經沉了下來。
這一支『貴族遊獵』的隊伍一路從城池往外面來,不單單是抓女子,就連小孩子都抓,抓了就用繩子捆了胳膊,扔在了這個營地,一支一支的隊伍把人帶過來。
薩阿坦蒂看到,這裡至少有兩三千的人。
沒有老幼,哪怕是做飯的都是健壯的漢子,更有許許多多是披著甲的,在最中央的地方,有穿著華麗袍服的男子正在喝酒,是從中原運送過來的,和黃金一樣昂貴的美酒。
薩阿坦蒂用肩膀輕輕靠了下旁邊的一名女子,那看上去有十七八歲了,生得非常美麗,只是一雙眼睛卻是黯然沒有神光了,道:「這位姐姐,你還好嗎?」
那女子看了一眼正在用力扭動手腕的小姑娘,道:
「不用白費力氣了。」
「跑不掉的。」
「這裡快要上千能騎馬射箭的武士,還有握著刀盾的戰士,加起來兩千多個人,比起我們的部族都要大的許多,你就算是能扭開繩子,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一根箭就能把你射死,一把刀就能把你的腿都割斷。」
「我看到過的。」
薩阿坦蒂頓了頓,她的眼睛裡帶著最後一點亮光,倔強地回答道:「可是,我們是聖山和湖泊的女兒,就算是被射死,我也應該在草原上,在大地上,在天空下面。」
那美麗的少女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帶著驚奇注視著她。
忽然又有聲音傳來:「又抓了十幾個回來,有多少了?」
「大概是有五六百了吧,這附近的部族都被我們抓了。」
一個護衛似乎不甘心:
「唉,這一下可好,咱們城多少年在這些部族裡面留下的此地安全的名頭,一下子,全沒了!這一次是能抓好多年輕的女人,孩子,但是明年很多部族就不會來我們城裡。」
「不來我們城裡,就不會有足夠的肉乾,獵物,藥材。」
「咱們掙錢就少了。」
「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
另一個人連忙拉住他道:「你不要命啦,在下面這樣鼓囊老爺,小心被打八百鞭子,打成肉泥扔出去喂狼啊。」他的聲音頓了頓,旋即小心翼翼道:
「至於什麼情況,我倒是聽說了些。」
「啊?說說?」
「聽說啊,前邊兒不是戰線吃緊麼?党項國主要三十六部都出援兵,咱們這邊上去被打殺了,士氣吃緊得很,貴族老爺們和騎兵們都很不痛快。」
「按著規矩,得送些女奴上去的。」
「要有伺候的女奴,要有農奴去收拾兵甲。」
「咱們只好收割一下這些個下等民,找些女子送去了。」
薩阿坦蒂的臉色煞白,抿了抿唇。
之前那個護衛卻又道:「可是奇怪啊,党項國他和咱們沒有什麼關係,吐谷渾亡了,他們佔據了最大的地盤,大片大片的綠洲,離著咱們這裡可遠著呢。」
「再說了,這党項國大部分都被那位狼王給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