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嗎?!”
中州的大皇帝,至少現在還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死死盯著前面的劍,以及那竟能夠提起這把劍的狂徒,他踏前半步,然後用手指扣著了系在腕上的一枚玉珠子。
玉珠子泛起了一縷難以察覺的流光,於是在皇帝的身邊也有氣息匯聚了,化作了赤色的神龍,龍的鱗甲清晰無比,龍首抬起,就注視著那邊的司危。
皇帝說出話道:“但是,夫子,這劍難道不是因為敵人的出現而鳴嘯的嗎?”
“其聲音烈烈,如龍吟,如戰馬齊齊震動,劍器出鞘。”
“不是堂皇的皇者之音啊。”
司危眸子微斂看著眼前的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赤霄劍的鳴嘯忽然止住了,似乎是之前引動它的存在消失不見,如同大軍出陣,卻未能發現目標,司危微微垂眸,他看著眼前展現出赤龍法相的皇帝,反手一拋。
神兵赤霄重新落在了架子上。
“那麼,這把劍也不是為你而鳴嘯了。”
他道。
皇帝臉上的神色凝固,卻仍舊維繫著威嚴。
老者大步走出,袖袍翻卷,前面穿著甲冑,天下精銳武者隊伍而成的中州羽林軍控制不住往後面退去,皇帝微笑,袖袍下面的手指幾乎要刺入掌心。
聽聞皇帝回去之後憤怒至極,砸碎了好些個古代器物。
可司危都不曾看他,只是道:
“告訴學宮那六個人,不,告訴學宮和天下。”
“我,回來了!”
……………………
破軍把馬車停下來了,那幾匹來自於最北方的草原之上,有著古老異獸血脈的馬匹都已經累得喘息,口中吐出血色的唾沫,破軍抬起頭,看到了白虎七宿的流光亮起。
然後,忽然亮起了一盞燈。
燈光似乎都被遮掩,於是猛虎嘯天戰戟的鳴嘯都收斂。
破軍怔住,他回過頭,看到那邊慈和的老人微笑:“這個時候,天下太亂了……若是再來更多的關注,對於他來說,不是好的事情啊。”
破軍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然後說是。
他看著眼前的老人,眼中都是忌憚的神色。
從一開始老人就在道觀的門口等著,然後到破軍把他抓到馬車上,又說,離開城池的話,可以轉危為安,包括那一盞青銅燈。
老人做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打算做些什麼。
最後的結果就是,天下第十殺手司徒得慶以自己的性命,讓李觀一傾瀉出體內的煞氣,成功掌握了霸王絕式其中一招,確確實實轉危為安。
對李觀一和祖文遠都有殺意的第十殺手,死在了霸王之招】下。
一切似乎都在那老人的計算當中。
破軍神色複雜,讚歎道:“前輩……這樣的廟算手段,真是厲害。”
祖文遠看著這個年輕人,道:“想學嗎?”
破軍臉上一滯,劇烈咳嗽起來。
“您可以,不必如此直接說出來。”
“哦,那就是不想學了。”
破軍張了張口,道:“想!”
祖文遠輕聲道:“這段時日,你可以來道觀尋我,我的一身本事,不該埋葬在這裡,觀一是好孩子,但是他的道路,和我不同啊,不是他的才器不夠,也不是我吝嗇於自己的手段。”
“只是,猛虎怎麼可以學飛鶴呢?”
“他該要馳騁於沙場和天下。”
破軍抿了抿唇,他看著李觀一,李觀一手腕一動,提起了猛虎嘯天戰戟,這把神兵,哪怕經過了八百年仍舊如新鑄時一般鋒利和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