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潘……”我總不能告訴他我叫潘可意吧?這是一覺醒來想起來的,身份證還是上個月才剛補辦好的,原來的那個逛街的時候丟了。可惜再也用不上了。
悲從中來,我又開始放聲大哭。
“潘潘?”年輕的男人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狐疑的打量著涕淚交錯的我:“好……古怪的名字。你怎麼這麼不開心啊,是傷口還疼嗎?你放心,貓我已經送走了。”
我搖搖頭,我竟然變成了一隻鳥?一隻連小貓都能傷害到我的鳥?竟然會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我哀切的凝視著他:“我怎麼會是一隻鳥?”
年輕的男人“咕咚”一聲摔倒在地,兩隻手還緊抓著我的胳膊,哦,是翅膀,扯得生疼。他的動作嚇了我一跳,正想問問他有沒有事,卻發現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臉上也是一副要抽筋的表情。
“哈哈哈”終於發出聲音來。原來他在笑!他……竟然在笑!
我一巴掌朝他臉上扇了過去,真是氣死我了。這個幸災樂禍的王八蛋,一覺起來你也變只鳥來試試!
“哈哈哈”他還在笑,但是已經發現我快要被他氣死了,他臉上終於浮起一點點說不出是忍笑還是歉疚的可疑表情。
“波麗,哦……潘潘”他好笑的把臉湊了過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具備一個哲學家的潛質。”
我又想扇他了。
“不過,說到底出生是由不得自己控制的”他的表情變的正經了起來:“就象我,有時候覺得還不如當一隻鳥來的快樂。”
這是什麼理論?我衝他翻個白眼,我當人的時候,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除了我的頭髮不夠直,還有……胸圍有點小之外。
年輕的男人嘆了口氣,十分感慨的把頭靠在我的胸前。他的動作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很快就想到,我的臉上有毛,臉紅不紅也沒有人會看出來。
他在我懷裡又嘆了口氣。然後抬起頭很誠懇的說:“潘潘,咱們別討論哲學了,我給你弄點小米吧。你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飯了。”
小米?
我又有了想尖叫的衝動。他以為他是在喂鳥嗎?!
他還真是喂鳥。
我沮喪的耷拉著腦袋,甕聲甕氣的說:“討厭小米。”
年輕男人的臉上又浮起好笑的表情:“那你想吃什麼?”
說到吃,我的肚子好象還真的餓了,我歪著頭想了想:“牛奶。煎雞蛋。蘋果派……”
“哈哈哈”他又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她的寶貝,口味都和她一樣。”
她?他說的是他的那個出門去旅遊的表妹吧?
不悅的衝他翻個白眼,跟一個女孩子說她象另外一個女孩子是很欠揍的事,這麼沒有經驗,看來他一定還沒有女朋友。
“不過,現在是晚餐時間啊”他從地毯上爬了起來,把我抱在懷裡往外走,“我們去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
他的懷裡有一種清爽好聞的味道,我用腦袋蹭了蹭他胸前柔軟的白色毛衣。
在我這麼痛苦脆弱的時刻,有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倒也是件值得安慰的事吧。我想。
在我醒來發現自己是隻鳥,確切的說是一隻大金剛鸚鵡的第三天,我終於把自己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我叫潘可意,今年二十三歲。爸爸媽媽都是師大的老師。我是學美術的,畢業剛剛進入本市最大的廣告公司做實習策劃。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的還有我的表哥陳瑞嘉,他剛從英國留學回來,我爸媽死活也要以方便照顧他的生活為由讓他住在家裡,其實是為了替姑姑看著他。
至於我怎麼變成了鳥,哦,是金剛鸚鵡。這個過程我撞破腦袋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