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哲以前喜歡寫草書,我根本就看不懂,但幾個字卻是一筆一畫寫的,而且字跡渾厚有力,有著天然的粗獷之氣,只是與這兩句極致細膩的詩句一點也不搭,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想起這麼柔情的詩句來的。
不過他這個人我一向看不懂,此時也沒必要費精力去猜測什麼。
我把字收起來重新放好,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催促趙霏霏趕緊洗漱睡覺,我自己則是下樓去了一下衛生間,正好碰到阿姨從裡面出來。
“阿姨,你給我找點洗漱用品吧!”我淡然說道。
她很詫異,用迷惑不解的語氣說:“你的洗漱用品都在樓上房間裡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按照原樣擺放著——包括你的衣服、睡衣,我都疊好放在在櫃子裡的!”
“我跟他離婚了……你應該知道吧?”我也說不清現在是怎麼樣一種情況,便直接這樣解釋道。
“我猜到一點……但是……”阿姨表現得很為難,我也能理解一點,畢竟我們這樣離婚了還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男女並不常見。
我也覺得這種情況怪怪的,好像我是在刻意證明什麼,而本質的一些東西卻都沒有變。比如我完全可以進以前的房間洗漱、換衣,但那樣跟沒離婚又有什麼區別呢?
而我們是明明白白地領證離婚了,為什麼還要刻意去證明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但覺得這種刻意不太正常,最終還是對阿姨說:“算了……我去樓上洗漱吧!”
阿姨省了一個麻煩事,對我釋然一笑,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你跟先生關係這麼好,說離就離了真是可惜……”
“你看到的都是表象……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帶別的女人回來嗎?”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問,但就是想知道。
“當然沒有了~先生多正派的一個人啊……又能掙錢又顧家,還疼老婆愛孩子……”阿姨眼中的趙哲全是優點,可見這人平時的演技有多好。
“那他……天天都按時回家嗎?”雖然知道阿姨未必全說實話,我還是想問一問。
“當然了,連霏霏小姐都是他接送的……”
“那他們父女相處得怎麼樣?”
“挺好的,先生對霏霏小姐簡直是要星星不摘月亮!”
“那……他有沒有趁著孩子睡著的時候再跑出去鬼混?”
阿姨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笑著說:“你要是還惦記先生就回來好好過日子,自己天天看著他不就放心了嗎?”
“我就是隨便問問,誰惦記他啊!現在沒人在面前阻礙他了,他又有錢,這還不得浪出花兒來啊!”
“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這坐下來就是一家人似的,說你們離婚了,沒人會信!”阿姨笑著搖搖頭,直接進了房間。
我被拆穿了則是有點無地遁形地乾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己要幹嘛,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家裡有監控,你要不要調出來看看?”我剛走兩個階梯,身後就傳來趙哲的聲音,把我嚇得一激靈,身體抖了一下。
“被嚇著了?”他似笑非笑地走近我。
我沒理他繼續朝樓上走去,他也緊隨其後,我進入房間後,他隨後反鎖了門。
因為這個舉動,我停下找睡衣的腳步,盯著他看了一眼,心想,這老夫老妻了,他不至於跟我耍流氓吧?
他笑著朝我走近,說:“幹嘛這樣看我,是擔心我今天晚上把你強辦了?”
“我想你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吧?”
“什麼叫飢不擇食?亂用詞語!”
“你鎖門幹什麼?”
“我只是想跟你談談!”
“談不攏不讓出門?”
“哈哈~還是老婆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