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把兩頭的對窗開啟了,走廊裡灌滿了風,一出門就打了一個冷戰,接著連發好幾個噴嚏,再緊接著鼻涕跟就水一樣流了下來。
我趕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絹,一邊擦鼻涕一邊給趙哲打電話,腳也沒停著,大步朝走廊盡頭走去,我必須把窗戶關上,不然要被凍僵了。
電話通了很久,就是沒人接,我又換了打影片過去,仍然是沒人接。
這個時間段趙哲都是坐在床上看書,手機一般就放在床頭櫃上,他不可能聽不到。我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知道他剛才一直給我打影片是什麼事。
我有點失落地進了屋,兒子也把菜熱好了,正拿碗在給兒媳盛湯,我也在餐桌邊上坐了下來,竟也覺得有些疲憊。
兒子給我和兒媳都盛了飯,飯桌上他們小兩口的情緒都不錯,兒媳吃了滿滿一大碗飯,還喝了一碗湯。我沒什麼胃口,只隨便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兒媳察覺到異樣追問我怎麼吃這麼少,我謊稱有點感冒搪塞過去。
“媽,你今天回去就不用過來了,感冒了就在家裡好好養身體,我這邊一切都好,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兒媳婦貼心地說。
“嗯,那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說才行哦~”我也覺得他們小夫妻需要獨處的空間。
“哎~”兒媳突然又嘆口氣。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總嘆氣~”我對兒媳說道。
“跟你說話比跟我媽說話輕鬆多了,我要是叫她別來,她馬上就會哭……”兒媳解釋。
“你媽媽也是疼你,愛之深責之切,你多想想她的出發點就會釋然許多,她只是表達方式錯了而已~”我說。
“嗯~”兒媳悶哼一聲。
其實道理都懂,只是有的時候人總會說出一些言不由衷的事,而聽的人又會“添油加醋”多加揣測,那樣又讓誤會變得越來越深,直至不可調解……
但不得不說,親家母的所作所為傷害了自己的孩子,儘管她是受害者。
我們又寒暄了幾句,我揹著包就往門外走了,剛走沒幾步,聽到一串急促的敲門聲,我加快腳步,快速開啟了門,就看到趙哲一隻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一隻手還在做著敲門的動作。
“趙叔叔來了~”兒媳婦在我身後說道。
“快進來,這麼晚了,趙叔叔你怎麼來了?”兒子有些疑惑地問。
“我來看看是不是你們把人扣押了,傍晚來送湯,晚上八九點還沒回去,電話也不接……”趙哲自顧自走進來,又自顧自地關上門,走到我身邊很自然地牽著我的左手,他的左手一直插在西褲口袋裡沒拿出來,頗有些裝x的味道。
“媽正打算回去呢,我們可不敢扣押~”兒媳俏皮地回答道。
“嗯,那我們先走了~”趙哲對著兒子兒媳說道。
一來二往的又耽誤了幾分鐘,總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剛出門——在我甚至都不知道兒子兒媳有沒有把門關上的間隙,趙哲突然對著我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下,我一下子側過頭,甩開他的手,帶著點惱怒和嬌羞,問他:“幹嘛啊?”
“幹嘛?又敢不接電話了是吧?”他說著又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嚇得我趕緊朝前跑去,這要是有個鄰居出來碰巧看見像什麼樣子,多不莊重啊,我馬上都是要當奶奶的人了……
趙哲緊跟著追上來在電梯口立定,我一直保持著與他面對面的站姿,就怕他繼續拍我屁股。
電梯來了他習慣性地來牽我的手,但我推了他一把讓他先走了進去,確保他一直站在我前面。
出了電梯,外面寒風刺骨,讓我領略到了西伯利亞寒流的威力——是必定需要一款厚實的羽絨服才能與之抗衡一二的,但我今天穿的還是大衣,根本壓不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