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開始挪揶著說,“你這麼喜歡拎這人頭也要等破案後,問過死者的家屬,若人家給你,你也可以拎走,但是龍姑娘是本衙的驗屍官,當然得先交給她!龍姑娘!”
“是!”她答著,想笑,但是深知不能,只能拼命地壓抑。微微一頷首,看到那葉大蝦吃驚的神情望著她,她也不由地從鼻端哼出一聲,就帶上手套和口罩,走過去接過那人頭。
那人頭已腐爛過半,發著讓人作嘔的味道,她實在是有些佩服這位大俠還一直拎著他,而不嫌臭。
她把捧著人頭來到屍身旁,將人頭放在該放的位置上,已有士兵端了清水出來。
她一邊且清水清洗那人頭,一邊察看那斷頸之處,並與屍身核對,引得周圍一陣抽氣聲。
“這是陳七的人頭,”半晌,她才開口,望了南凱一眼,“用刀割開處的傷痕與屍身的痕跡相附。面部有泥土,被人掩埋過,”她用手拔開那頭的頭髮,用水清洗,“是幹泥,因為被掩埋過和這幹泥關係,導致人頭面板腐爛程度比屍身還要多。”
“很好!”南凱一拍案,大聲道,“將陳七之妻鍾氏帶上來!”
“是!”立馬有士兵將那鍾氏帶了上來。
那鍾氏一看見堂跪的人,早就嚇得臉色發白而眼淚汪汪。
“鍾婦可認得堂下之人?”南凱大聲厲問。
那鍾氏嚇了一跳,急忙搖頭,“不認得,請大人明察!”
“不認得?”南凱一笑,也是從鼻端哼出來,“鍾婦莫要急忙否認,昨日本官許過你,找到人頭後,就可立刻另嫁,你——可得感謝這人,今天立馬有人就幫你把人頭找了出來!挖人頭時,運氣不好,正好被這位葉大俠捉了個正著!鍾婦!”他又是一拍案,“你就這麼想另嫁嗎?你的丈夫可是還未入土!”
那鍾氏一聽,額汗泠泠,看了那依然冷冷地直立在那的葉大俠一眼,卻仍是一跪下去,叫著:“南大人,民婦冤枉!”
“冤枉?!”南凱又是一笑,“可堂下之人劉大海,可是剛剛說,是你叫他去取的人頭!是不是啊?劉大海?!”
“是的,大人!”那名稱劉大海的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答,“是這位婦人昨日來找小的,叫小的去掩埋人頭的地方,將人頭挖出來後,再來報官說人頭找到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那鍾氏大叫著,“南大人,民婦不認得這人,民婦是被冤枉的!”
“還敢說冤枉?!”南凱一怒,“來人,將證物呈上!”
陳七之妻鍾氏之案2
“是!”於是,有士兵拿出一張草蓆和一包小紙包進來,呈上堂去。
“這是從你家裡搜出來的草蓆和砒霜,你還敢狡辯?”南凱大聲說,“根據驗屍官對屍體的檢驗,你丈夫陳七是因服食砒霜而亡,還有這張草蓆,可是剛剛從你家屋後抄來的,這張席子的草痕,與你丈夫屍身上的痕跡一致,你丈夫,是被強壓在鋪有這張草蓆的床上服食砒霜,你還敢狡辯?說!你的合謀者是誰?!”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那鍾氏一聽,更是猛地搖頭哭叫著,“南大人!民婦是被冤枉的!是陳七他自已誤食了砒霜而死,不關民婦的事啊!”
“你說什麼?!”南凱一驚,大跳起來。
“是真的!是真的!”那鍾氏叫著說,“那砒霜,是陳七買回來的,民婦並不知道那是砒霜!以為是鹽巴,就將它放進了那粥裡,想拿去喂家裡在的貓,誰知陳七卻把它給喝了,南大人!民婦是冤枉的啊,民婦並不知道那就是砒霜!看到陳七死了,民婦因為害怕,又不敢報官,剛好出去經過酒家時,聽到那陳良的話,所以才會……才會……”
“才會按著陳良的說法,割下頭顱,棄屍於深溝?”南凱道,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