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戎牌的吧?商店裡的人總是給你推薦第戎牌的。」
「我不知道有這種事,是艾斯特牌的,是你喜歡的那種,對吧?」
「沒錯,」斯塔福德爵士說道,「你真是太棒了!」
沃裡特太太露出滿意的表情,看到斯塔福德·奈伊爵士準備開啟臥室門,她又退回到廚房去了。
「把您的衣服交給您叫來的先生,沒問題吧?可您什麼也沒說,也沒留張字條什麼的。」
「什麼衣服?」斯塔福德·奈伊爵士停下來說。
「是兩套西裝,那位先生說是您叫他來取衣服的。他說他是託寶洗衣店的,好像就是我們之前用的那家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跟白天鵝洗衣店鬧了點兒小摩擦之後,就換了這一家。」
「兩套西裝?」斯塔福德·奈伊爵士問道,「哪兩套?」
「呃,其中一套是您昨天穿回來的,另一套不太確定,是一套藍條紋的,您走的時候沒說要不要洗。也該洗了,而且那件的右手袖口需要修一修。不過您不在家的時候我自己也不願意幹。我從不喜歡幹這些活兒。」沃裡特太太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一種明顯的優越感。
「所以,那個傢伙,不管他是誰吧,就把衣服帶走了?」
「但願我沒做錯什麼,先生。」沃裡特太太開始擔心起來。
「那套藍條紋的倒沒什麼,也確實該收拾收拾了。不過,我昨天才穿回來的那一套——」
「先生,你知道,那套西裝現在穿有點兒薄了。要是你去那些天氣熱的地方穿還行。不過也該洗洗了。他說你暫時不會再穿了,所以就叫他們拿去洗了。那位先生就是這麼說的。」
「是他自己到我的房間裡拿出來的?」
「是的,先生,我覺得這樣最好。」
「很有意思,」斯塔福德爵士自言自語道,「的確很有意思。」
他走進臥室,四處打量了一番。一切都很整潔。床是鋪好的,應該是沃裡特太太整理的。電動剃鬚刀正在充電,梳妝檯上也都擺得整整齊齊。
他走到衣櫃前,開啟看了看。又看了看窗邊靠牆站立的高腳櫃的抽屜,都很整齊,甚至整齊得有點兒過頭。他昨天晚上開啟了幾件行李,但只是草草放進了衣櫥,把內衣和一些零碎的東西分別放進抽屜內,但是並沒有擺整齊,本來是想今天或者明天再整理的。他並沒有指望沃裡特太太為他做這些事,只希望她不要亂動他的東西。而他每次從國外回來,都有時間重新整理和調整需要換季的衣物。這麼說,一定有人進過他的房間,開啟抽屜,匆匆忙忙地翻過裡面的東西,然後,可能是因為太匆忙了,再次放回去時就比原來的整齊了。這個人手頭麻利,做事也很小心。他還帶走了兩套西裝,並給出了十分合理的理由:一套顯然是斯塔福德爵士這次出差時穿的,還有一套可能是被他出國帶走而後又帶回來的薄面料的。可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斯塔福德爵士分析著,「因為某些人要找某些東西。可究竟是什麼呢?他又是誰?而且,為了什麼呢?」嗯,有點兒意思。
他在椅子上坐下,思考起來。這時,他的視線掃到床頭櫃上的一隻絨毛熊貓玩具,大腦開始轉動起來。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瑪蒂爾達姑婆嗎?」他說,「我是斯塔福德。」
「啊!我的乖孩子,你回來了。我真高興,昨天的報紙上說馬來亞正在流行霍亂,我想應該是馬來亞吧!我總是把那些地方搞混。能快點兒來看我嗎?別說你很忙,你不可能總是在忙吧!除非你是那些正在處理併購的商業大亨,否則可不要拿這樣的藉口糊弄我。真不知道你們在忙些什麼。以前,我們只要把分內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可現在的人怎麼都像綁了原子彈似的,」馬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