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懷好意的人——」
「嗯,也可以這麼說。為了使壞而使壞,或者是為了金錢或權力。這很難說清楚。就連那些可憐的走狗都搞不清楚。他們想要暴力,喜歡暴力。他們不喜歡這個世界,也不喜歡我們的唯物主義觀。他們不喜歡我們賺錢的下流手段,不喜歡我們的爾虞我詐。他們不喜歡看到貧窮,而是想要一個更好的世界。其實,你們也許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如果給你們足夠長的時間去思考的話。但問題是,如果要去掉某些東西,就一定要有別的來替代它。自然界不存在真空——就像老話說得那樣,一點兒不假。該死的,這就像換心臟一樣,去掉舊的,就得找個新的補上,而且還得是一顆匹配的心臟。而且,在你拿掉壞心臟之前,你就得把這個能用的新的準備好。實際上,我覺得很多時候都不需要做心臟移植,不過我想沒人會聽我的。而且,不管怎麼說,這也不是我的研究領域。」
「你剛才說有一種氣體?」門羅上校問道。
艾克斯坦教授的臉為之一亮。
「哦,我們有各種氣體。實際上,其中有一些對人類並沒有什麼害處,應該說是一種溫和的抑制性物質。我們有各式各樣的。」教授那容光煥發的樣子儼然是一個得意揚揚的五金推銷員。
「核武器呢?」拉曾比先生問。
「這可不能亂來!你不想因此讓整個英國或整個歐洲大陸都充滿放射性物質吧?」
「這麼說你幫不上什麼忙嘍?」門羅上校說道。
「除非你們能多給我一點兒資訊,」艾克斯坦教授說,「抱歉。不過我必須提醒諸位,我們現在研究的大部分物質都很危險。」他特意強調道:「真的非常危險。」
他焦慮地望著他們,就像一個叔叔緊張地看著一群拿著一盒火柴的小孩子,深恐他們把房子點著了。
「好吧,謝謝你,艾克斯坦教授。」拉曾比先生說,但他的話說得沒有多少誠意。
教授確定自己可以走了之後,對眾人笑笑,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會議室。
不等房間關上,拉曾比先生就迫不及待地議論起來。
「這些科學家都一樣,」他滿口怨言,「一遇到實際問題就沒用了。從來都想不出什麼有用的法子。他們只會把原子分開——卻告訴我們不要胡來!」
「還不如沒有呢,」海軍上將布倫特再次直率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我們需要的是一種有選擇性滅殺的家用殺蟲劑,它能夠——」他突然停了下來,「現在,我們到底——」
「上將,請說。」首相畢恭畢敬地說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什麼,但又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了——」
首相嘆了口氣。
「還有科學家嗎?」戈登·切特溫德問道,滿懷希望地看了看手錶。
「我想老派克威大概來了,」拉曾比說,「他好像有一幅圖畫或者地圖什麼的要給大家看看——」
「是關於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一些圓圈。」拉曾比先生一臉的茫然。
「圓圈?什麼圓圈?」
「我也不知道,」他嘆息道,「讓他拿進來給我們看看吧!」
「霍舍姆也來了——」
「他也許給我們帶來了新的訊息。」切特溫德說。
派克威上校拖著沉重的身軀走進來。他手中託著一卷東西,在霍舍姆的協助下,他將畫卷開啟並費力地掛起來,以便在座各位都能看到上面的內容。
「畫得並不精確,只是給各位一點兒粗略的概念。」派克威上校說。
「這是什麼意思?」
「圓圈?」喬治爵士喃喃念道,他想到一個主意,「是一種氣體嗎?一種新型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