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旁,想要解釋:“子揚,我和若若。。。。。。”
“先去磕頭吧,別讓老爺子等著。”說完轉身就走了進去,灰沉的身影凌烈清冷,那逐漸走遠的空間,是否就是我和他心的距離?難道真是我錯了,不該惦念著過去,在他請求我陪同的時候拒絕。
子傑輕拍我的肩膀,勸聲道:“別難過,他只是。。。。。。對老爺子的去世自責,而且伯父也病重了,現在的他過得很辛苦。說起來也是我們這些子孫不孝,讓老爺子老來還要向人低頭求事,他堅挺了一輩子啊。”說不出的滄桑和無奈,其實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吧。
等他走了進去後,我依在門邊,看著許子揚和許子傑分別跪倒,重嗑了好幾個頭,然後起身轉入後屋,應是去入殮了。凝目在那張黑白照片上,年華的逝去在那張臉上只添了皺紋,卻沒有消去傲骨,眼神瞳亮,銳利無比。
還記得當初兩人做戲起內訌,後來說被老爺子一頓抽,當時我還在心裡調侃這年代了還家法這麼嚴。再回頭想這些時,可體味出爺孫的情深,想必當初也是恨鐵不成鋼,不希望自己的兒孫上演兄弟鬩牆。
一朝過後,他躺在那,嚥下一生的辛酸。
死者已,生者痛。生離死別是世間形態,身在其中的人,體味的是刻骨的殤。
來祭悼老爺子的人很多,不管他走前如何落魄,也不管曾有多少人冷眼相待,但在死後,那些老一輩的退職幹部還是來得很多。許父病重倒下後,許子揚作為嫡孫,與他叔父同列站在一旁,接待來祭拜的人。人群中,不乏有許家子孫,外系的,旁系的,很多,紛紛亂亂。
他的腰背很堅挺,只在來人到訪時才微彎了行禮。
我站在訪客人群裡,默默靜望著他,餘有欣慰的是,他偶爾會抬起眼向我看來,彷彿怕我離開似的。突覺腰上有異狀,回過頭,顧卿微赫然站在我身後。她指了指外面,我漠然盯了她兩秒,轉過頭不予理會。
過了一會,她突然湊近說了句話,我倏然回頭,只見她清幽而笑,隨後轉身走了出去。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走出老宅時有頓了下,還是跟在她身後,一直到僻靜無人處。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再忍不住,急問出聲。
卻見她詭異而笑:“你猜啊。”頓時讓我暴走,恨不得上前揮她一巴掌,怒喝出聲:“顧卿微,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說子揚的爺爺不是病逝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才她在我耳旁輕語的一句話是:老爺子不是病逝的,想知道就跟我來。
可她卻顧左右而言他:“餘淺,你真的配不上他,當他深陷政局時,你安然享受所謂的自由;當他為家族命運爭鬥時,你是他護翼下不知疾苦的雛鳥,而當他筋疲力盡時,你卻不願陪在他身邊。這樣的你,哪裡值得他舍我而取你?”
我深蹙起眉,不耐煩地問:“你到底說不說?”如果她是有意來說這些的,那麼我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詭異的笑容又一次在她臉上漾開,她忽然湊到我跟前,“有沒有覺得子揚變了?”
我微微一怔,只聽她說:“你當我上次找你,是真要成全你和他?怎麼可能呢?我愛這個男人愛了那麼多年,從我最美好的年華開始,然後浮浮沉沉多載,幾乎耗盡了我的生命。當年在傳奇,我靜默地躲在遠處看著你和他相依,可知我隱下多大的痛才能任由這一切發生?時機要掌握得分秒不差,才能對他造成巨大沖擊,讓他對我心憐和摯愛。
遊戲裡,我贏了。迴歸現實,命運將我和他牢牢牽繫在一起,可偏偏出現了你。在不知道你是水雲軒之前,我對你還存著愧疚,也對他放心,可當發覺這件事時,我就知道又陷入了一個輪迴的戰爭。事實上,這一場戰我又贏了。卻哪裡想到,你用死亡將他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