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她旅行中使用的名字。我們叫她瑪麗·安。」
「她是誰?我只是好奇而已。」
「在她那條線上,她可不是一個小人物。」
「什麼是她那條線?她是我們這邊的,還是他們那邊的?如果你知道『他們』是誰的話。我不得不說,我總是搞不太清楚這些事情。」
「這的確不太容易弄清楚,不是嗎?誰是跟中國人和俄國佬一夥的,還有那些支援學生運動和黑手黨的人,以及南美洲的神秘人物。還有,那些揣著金錢到處惹事的銀行家們。這的確不太容易搞清楚。」
「瑪麗·安,」斯塔福德·奈伊爵士思索著,「如果她的真正姓名是達夫妮·席爾朵凡納斯的話,為什麼要叫她瑪麗·安這麼個奇怪的名字呢?」
「呃,她的母親是希臘人,父親是英國人,祖父則來自澳大利亞。」
「如果我不是剛好有一件大衣可以讓她派上用場的話,她會怎麼樣?」
「她也許會被幹掉。」
「哦,算了吧!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們正在擔心希斯羅機場。最近那裡有些蹊蹺。如果飛機按計劃途徑日內瓦,就不會有問題。她已經做好了全套保護工作。可是由於臨時改線——就沒有時間安排任何事情了,而且,現在你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每個人都有雙重身份,也有三重的,甚至四重的。」
「你提醒了我,」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說,「但是,她沒問題,是不是?你是這個意思吧?」
「我希望她沒問題,我們還沒有收到任何不利於她的說法。」
「但願這能對你有用,」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說,「今天早上,就在我去白廳街的時候,有個人來過這裡。他說是我叫了某個洗衣店的服務,然後從我的臥室裡拿走了我昨天回來穿的那套西裝和另一套西裝。當然,他或許只是很喜歡另外那套西裝,或許他喜歡收集各色旅行者回國時所穿的衣服,又或許——呃,也許這能讓你想到另外某種可能性。」
「他可能在找什麼東西。」
「嗯,我覺得也是。某個人在找某件東西。之後,他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得十分整齊,但根本不是我原來放的樣子。是的,他在找什麼東西。可是他在找什麼呢?」
「我也不太確定,」霍舍姆慢慢地說道,「真希望我能知道。某些人正在某些地方醞釀著某種勾當。您瞧,這就像一個沒包好的包裹,露了點兒東西在外面。你只能這裡瞧瞧,那裡看看。有時候你覺得拜羅伊特音樂節有問題,過一會兒,你又覺得是南美的一個大莊園有問題,過後又覺得美國有點兒線索。世界各地都是陰謀者的舞臺。也許是政治,也許是跟政治完全不同的東西,很可能是為了錢財。」他接著說道,「您認識魯濱孫先生,是嗎?或者是他認識您,我想他是這麼說的。」
「魯濱孫?」斯塔福德·奈伊爵士想了想,「魯濱孫。一個很好聽的英國名字。」他看了看對面的霍舍姆,「大塊頭,臉黃黃的?」他說,「胖胖的?常常動一動金融界的蛋糕?」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天使那邊的人?」
「我不知道什麼是天使,」亨利·霍舍姆說,「他幫過我們幾次忙。但是切特溫德他們不太喜歡他。我想他們是覺得他太貴了。切特溫德先生有時候太計較了。他是在不應該的地方製造敵人。」
「從前我們說『貧窮但是誠實』,」斯塔福德·奈伊爵士若有所思地說,「我想你應該換一種說法了,你會認為我們的魯濱孫先生『昂貴但是誠實』,或者我們應該說,『誠實但是昂貴』。」他嘆了口氣,「但願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語氣中透出一股怨氣,「我好像被牽扯到某件事裡,卻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滿懷希望地望著亨利·霍舍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