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空虛的夢!她的心又隱微作痛了。
“他走了,他走了嗎?”左小惟在夢中驚醒低聲驚呼道。她黑亮的眸子環顧四周,她注意到那一幢熟悉的身影消失了,那張迫切想念的面龐也消散了……確定塗瑋易真的離開醫務室之後,紀帆站在病房門邊,張皇失措地望著她如玫瑰花般枯萎的面容,她含著淚……之後,顫動的被窩裡,她的眼淚只管流著,卻哭不出聲。
那是一個多麼脆弱卻又多會掩飾自我的女子,她的內心的柔和的憂傷的調子幻作她的眼淚流淌在一個人邁步的小路上。紀帆踏著這條路,他不能忍耐地想起來那一幅場面:塗瑋易俯下身去看左小惟的臉……他的氣息鋪撒在她的臉龐之上,她閉上眼睛平穩地感受著,臉色倏地變得那般紅潤,如嬌羞的紅玫瑰。如此曖昧的場景啊!他想著,心頭不覺激起一股莫名的悲憤。
D.【曖昧不明時,並不見得最美麗】
“左小惟,你一定有男朋友吧?!!”
“左小惟,我以為你沒有男朋友的,所以我一直想追你!”
夜裡,紀帆發來的這兩條簡訊如此*裸地蒙羞了左小惟的心。她以為思念著塗瑋易的生活是有規律的,也是平和的。並不會有人在打擾她的心。這好像是寵湖之上的一泓秋水,有時被曉風一吹,水面浮起一串漣漪,動盪了一會兒便依舊恢復平靜的狀態。
“在這種曖昧的情愫中,左小惟必有過小的煩憂,也必會有過小的歡樂。”這是珍冉真心相告她的實話,她當時還自我陶醉自我滿足地說“過小的煩憂與過小的歡樂的集合,正是我要的生活,我可不想風平浪靜地過一輩子”。然而,當紀帆那甚是甜蜜的告白蒙著一層檸檬汁潑灑在她面前時,她開始覺得她的生活已經起風了,並夾帶著似青澀檸檬的酸苦。
紀帆的簡訊,左小惟裝作沒接收到一樣,不理也不睬。
任時光向前流轉而去,天氣漸漸地涼爽起來。校園裡吵人的蟬鳴被秋風吹散了,替代它的是晚間階下石板縫裡蟋蟀的悲鳴。
這天下了晚修課,閆姍姍挽著左小惟踏下臺階時,她總是會嘲弄般的笑道:“聽聽塗蟋蟀的鳴叫吧,也許能聽到他對你的心聲呢。”
“嘁……你胡說什麼呢!”左小惟突然很認真地甩開她的胳膊狂叫起來,引得旁邊的帥哥美女們都驚得一跳。
“閆佳人可沒胡說,我剛才還聽到有隻蟋蟀說,明天我們去約會吧,約會吧!”珍冉仰起頭夢幻似地說。
接著,蘇蕾也跟著大家起鬨了,她大有興致地掉過頭看左小惟,左小惟正將臉別向散發出昏黃光芒的路燈,嘴角處嵌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回到206室,姑娘們還在大談特論著塗蟋蟀的話題。宿舍電話忽然鈴聲大作,左小惟驚慌地站起,藉機嘶聲叫道:“別吵了,求你們了……電話,來電話啦!”
“來電話啦!”超大一聲吼,全寢肅靜下來,蘇蕾看見左小惟著急而微怒的樣子,不覺開顏一笑,愛憐地輕聲道,“來電話了,你去接嘛!”還順手指了指放她書桌上的公用電話。
左小惟感動地看了蘇蕾一眼,放心似地噓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喂,你好!”隨後聽著電話裡頭傳來的聲音,不覺驚愕而抽搐了整張表情……一分鐘之後,大家看著她緩緩地掛了電話,好像受到意外的打擊似的,她略略失神的雙眼直盯著蘇蕾精緻的臉頰,嘴裡囁嚅著:“他,他……塗瑋易他說這個週六晚上請我們吃飯。”
“請我們嗎?”閆姍姍驚厥地揚起頭,用高亢的嗓音說道:“啊!請我吃飯啊,真是可惜喔,這個週六我要去參加高中同學會。哎……”
“嗚吖……為什麼是這個週六請吃飯啊!我,我也要去參加週末假期工,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呀!我要去餐館幫忙。”珍冉解釋完,不由地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