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9月12日,是藝術設計系留韓學生塗瑋易回國的日子。這條訊息似被擬成一條學院要聞流傳在藝術設計系教學樓的走道間,令不少女生嬉笑言開,歡呼雀躍……
獨自穿過這棟煥發著藝術色彩的建築,走入到新聞系教學樓,左小惟有一種彷彿頭天晚上吃得過飽想嘔吐的感覺。而且那晚的浪漫史突然覺得那般遙遠,不像是真的!但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午後,初秋的陽光灑落在教學樓區花壇裡的每一朵金菊之上,它們肆意綻放!
“那是她嗎?”從新聞系教學三樓的窗子裡望出去,紀帆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玲瓏身影,她的蘋果花色的衣著如一縷秋日的清風拂過眼前。當左小惟登上三樓時,他微笑著迎了上來:
“你今天的臉色有點點奇怪呢,不會……”
忽略掉流暢有力的面部線條,他尖利的眼睛和長頸鹿般的脖子似乎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靈敏姿態。抬起頭盯住他,左小惟彷彿察覺到了什麼……
“不是說,你要聽聽珍冉對你的心裡話嗎?怎麼還是一直在逃避她?”
紀帆突然感到煩惱和失望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不是答應過她,新學期以後不再像避瘟疫似的躲著她的嗎?”
他呆立著。聽著她那如受到農村婦女影響的發顫的喉音,卻始終保持著淑女說話的氣質,紀帆這時才發覺——
難道……是珍冉那濃烈的心事感染了她嗎?他又搖了搖頭。其實他沒有再躲避著珍冉,開學後的第二天再見到珍冉時,他已坦然地面帶微笑的對她說了,“珍冉,要開心生活!”而珍冉也似釋然地回答了他——“放心吧!我不會因為不能和你在一起而就此死去的!”那一刻,珍冉的嘴角還掛著深意的笑呢!
“我……我沒有……”紀帆想為自己解釋點什麼,但欲言又止。他想告白了吧?從在樓下開始盼望見到左小惟,這種期待隨著一分一秒的消逝而變得越來越迫切,同時也夾雜著一種恐懼,生怕有誰會和她說些什麼(尤其是珍冉),而將事情弄得更糟糕。只是現在他更是生怕自己的解釋越多,情愫越亂……
“呵。想什麼呢?剛跟你開玩笑的。”
左小惟的臉色突如一朵漾開的雛菊,變得單純又動人心絃的忠誠。新學期開始頭次見面,她只不過是和熟絡的朋友開了個玩笑而已。
“珍冉的心事全被釋解了。所以,你不用多擔心……自己也要開心生活噢!”說完,左小惟朝前走了兩步,然後鬼魅地轉過頭,指了指走廊那邊的教室,“我先回自己教室了。拜!”
“拜拜!”
紀帆咧著乾燥的嘴唇,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左小惟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的臉從來都不怎麼遜色,而這一回卻擺出了一副最難堪的態度。告白!那兩個字如千金重,對於他,或許也只能放在心房裡儲存著增值。
走進教室,左小惟漫步穿過蘇蕾與珍冉的位置,在閆姍姍旁邊的空座位上坐了下來。她們四個總是習慣坐在一起,不為別的,只是偶爾能趁無聊的自修課聊點什麼。
“哎!小惟,後天你會去機場接塗蟋蟀吧?”閆姍姍湊過來,碰觸了一下她的手肘。
“對啊?人家昨晚發郵件都說了是十一點半鐘到達機場呢。”珍冉嬉笑地轉過頭,說道,“這可是明擺著讓你去接嘛!”
“啊!可是……我回復他說了,沒有時間去接他。因為那天有重要的新聞採寫課。”
左小惟只覺得臉頰一陣紅熱,她將頭埋得很低很低。像似在掩飾自己口中冒出的那個破藉口——2004年9月12日是星期日。誰會去上那無趣的新聞採寫課呢? 。。
A.【我很傻,我希望你很天真】
意料之中地,左小惟最後還是決定去機場接塗瑋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