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三位大學士到了,說是要求見皇上。”
“來的還真快,你沒給他們通風報信吧?”
“奴才怎麼敢……”王承恩立刻跪倒在地,苦著臉道:“御馬監有動作,這些閣臣自然會知道,何況皇上出宮上城乃是天大的事,他們自然也會過來勸勸,可跟奴才一點關係都沒有。”
“行了行了,你起來吧,宣他們進來。”
“奴才遵旨!”王承恩舒了口氣,慢慢站起身來,倒退著走出殿門,片刻之後周延儒、何如寵、錢象坤等幾個新晉的大學士們便魚貫而入,先老老實實行了禮,正要說什麼時,崇禎卻擺擺手道:“諸位放心,朕不過是上城頭看看將士們,又不是真的拿龍泉劍下去廝殺,有御馬監的人護衛,城頭又都是我大明將士,真能出什麼事情?”
“可是……”周延儒剛剛成為東閣大學士,根基未穩,從內心來說是不願意跟皇帝對抗的,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勸阻皇帝已經成為了天然屬性,只得說道:“陛下,外面現在兵兇戰危,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萬一您要是有個閃失,臣等百死難贖其罪,還望陛下收回成命,若是真不放心,派臣等去城頭看看也就是了!”
“派你們和派太監過去有什……”崇禎話到一半覺得不妥,眼前這三個是他很看好的人才,又剛剛進了東閣,實在不方便與太監等而劃之,只好改口道:“朕也不是不放心,不過人家都打到京城了,朕若是還不出去看看,豈不是以後也一樣要被袁崇煥之流矇蔽,只有讓朕親眼看看這些東虜建奴,也好做到了然於心,何況我大明將士在城頭死戰,我這做皇帝的卻在深宮之中安坐,實在有負天子守國門之名,他日若是駕崩,讓朕有何面目去見成祖?”
這話說的太重了,先是把袁崇煥定調為矇蔽聖聰,誰要是還想攔著,你就也有這個心思,阻隔皇帝與外界的聯絡,這可是形如造反的大罪,三人自然是誰都不幹藉口,跟著又把成祖皇帝搬出來,還有那個近乎於祖訓的天子守國門,更是堵住了他們的口,在一個敬天法祖的時代,不尊祖宗成法,這可是天大的罪過,三人都是儒家出身,自然不能做這種事情。
而且皇帝上城雖說兇險,卻也沒到千鈞一髮那種地步,御馬監的精銳不說,城上各部將官同樣也會捨生忘死的護著皇帝,反正左右勸不動,也只有讓這位年輕氣盛的皇帝上去看看。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躬身道:“臣等願隨駕前往!”
“很好,都隨朕一起去!”崇禎頗有些豪氣的錘了錘手心,帶著幾分自言自語道:“朕聽說那皇太極就在城下,正好和他見見面,看看這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打到朕的家裡來!”
皇帝出宮是大事,皇帝上城牆是更大的事,城頭內外正在打仗,這個時候皇帝要上去給將士們鼓勁,這就是天大的事情,儘管各部都覺得多此一舉,可辦起來還必須一絲不苟,絕不能有半點疏忽。
畢竟這是九五之尊,若是出了點什麼差池,把你全家搭進去都不夠賠的,御馬監上下忙做一團,兵部也晉級調撥一批簇新的盔甲盾牌,上千名甲士和大漢將軍整備完全,跟著皇帝出了皇宮。
京城早已經鼓譟起來,畢竟大明朝的皇帝大多數喜靜不喜動,除了太祖和成祖,也只有英宗皇帝玩過這個,正德那路的屬於極少數典型,其他皇帝大部分都是常年在宮禁深處住著,輕易見不到面。
如今東虜打到京城,皇帝老子也終於坐不住了,親自領著兵馬上城,這訊息剛剛傳出來,整個京城就轟動了,大街上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竟然連被人圍城的緊張氣氛都緩和了不少,皇太極等後金高層早已從大家談論的中心滾蛋,毫無抵抗能力的讓位給崇禎皇帝,從打御駕出現在百姓們視線的那一刻起,沿途中山呼萬歲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
崇禎心中微微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