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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頁

溫軟蠱惑的嗓音如雨滴落在琴絃,琴絃顫動,樹欲靜而風不止。淮縱難得的兩分清醒也被她摧毀,她摟著嬌妻,神色迷離:「不管你醉沒醉,普天下能這樣抱你的,只有我。」

「你再哄哄我?」

「好啊。」

軟轎融融,清甜的酒香肆意在唇齒漫開,隔著簾子,風進不來,雪落在轎頂,簌簌有聲。「這樣哄,喜歡嗎?」淮縱壞笑看她,風流浪蕩處,自有一抹純情教人難以忘懷。

一根玉指從她唇角擦過,淡淡的水漬彌留在指尖,蕭行暈沉沉地抬眼:「實在是不能再喜歡了。」

醉意襲來,她慢慢合上眼,滿腦子想的還是淮縱寫的那十八首情詩,字字關情,字字真情,她喟嘆一聲,覺得淮縱壞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她自去昏睡,苦了逐漸清醒的淮縱。

軟轎停在侯府門外,凜春侯攔腰抱著蕭郡主從裡面走出來,她腳步踉蹌,明明酒醒了大半,腿腳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上臺階時身子一晃,驚得連最後那點醉意也散了。

阿淨看得心驚肉跳:「侯爺,小心吶。」

淮縱沒吱聲,低頭看著睡相乖巧的某人,她溫柔地笑了笑:「無礙,本侯……只是太開心了。」

抱著心上人,感受到阿行對她的縱容,太開心了。

從府門一路來到白玉池,負責侍候的丫鬟阿韭愣愣地看著一身裡衣的侯爺,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後知後覺地慌忙退出去。池水溫暖,淮縱覺得從哪兒跌倒,再從哪兒爬起來。

可她看見蕭行,膝蓋就忍不住酥軟,半跪著俯瞰她的眉眼,淮縱指尖描摹蕭郡主毫無瑕疵的臉部線條,輕聲一嘆:「你是醉著,還是醒了呢?」

蕭行睡著的時候,比她清醒時多了分柔軟,多了分端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高貴悄然隱沒在骨髓,倒顯出女兒家的柔情百轉,一呼一吸,都能挑弄.人內心深處最瘋狂的幻想。

太致命了。淮縱捏了捏眉心,倏爾燦笑:「阿行呀阿行,你喜歡這樣的方式嗎?你睡著,我醒著,哪來的滋味?就這樣要了你,實在太便宜你。」

說著她抱著人邁進池水,睡得香甜的蕭郡主夢裡似乎在欣賞桃花。

桃花瓣洋洋灑灑,站在樹下的人從幼年時的小糰子,換作一身錦衣眉眼彎彎的少年侯爺。

「阿行?你可一點都不老實,連這樣的事都要挖坑讓我主動跳,我若一人跳下去了,多孤單?你自己挖的坑,要跳也是我們兩人一起跳,手拉手共赴山水,那才好呢。你說是嗎?」

夢裡的她比平日裡羞澀許多:「阿縱在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少年郎手指輕輕勾住她的下頜:「阿行是塊舉世難得的小點心,不能偷著吃。」

「那要怎樣吃?」

「當然是光明正大地吃了!」衣冠楚楚的小侯爺手扶腰間玉帶,面若桃花,眼眸亮如星子:「阿行,你看我,像不像和你一樣好吃的小點心呀?」

內室之中,淡色紗帳中,躺在軟榻的美人慢慢睜開眼,一雙水潤的眸子,漂亮地不似世俗人,從睡夢醒來,蕭行眨眨眼,直到茫然泯去,憶起醉酒之事,她紅唇微揚,卻在下一刻心底生出更多恍惚。

一動不動地躺在那,此時的身體和無數次醒來的感受無甚差別,她困惑地蹙了眉,阿縱,竟然忍住了嗎?沒忍住倒還好,她瞭解淮縱,淮縱從來不是肯吃虧的主兒,她這次忍住了,那麼下次……

蕭行嬌軀一震,一股不妙的預感冒上來:那麼下次,她怕是要慘了……

「真是過分啊。」她笑著感嘆,語氣聽不出惱,反而透著化不開的寵溺。想到夢裡的種種,她喃喃自語:「我是小點心嗎?」

她都已經做好了交託一切的準備,沒防備淮縱根本不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