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長大的。”
他說這話有針鋒相對的意味,在他的認知裡,耿伯是拋棄了我們母子的人。
平日不動聲色的耿伯也有些激動起來,想表達什麼又忍住了。
我連忙跟著笑:“是啊,將來等天天娶媳婦的時候,第一杯媳婦茶得端給你喝。”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耿伯又是一陣壓抑的激動。
“就這樣說定了。”
“對了,紀兄,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
“我會在這裡呆一個星期,所以,這幾天能不能跟學校申請一下,讓天天晚上回家。”
“這個沒問題。你們明天晚上六點鐘到學校門口接他就可以了。”聽他這樣說,耿伯原先有些凝重的神色才放輕鬆。我藉機去洗手間,好讓他們聊聊,以打消尷尬的場面。
等我回來時,兩人果然是相談甚歡。男人跟男人之間是很好聊的。這個晚餐自然也變得輕鬆起來。
臨走時,紀煥文堅持買了單。我一邊道謝一邊把菸酒遞給了他:“紀兄,這可不是賄賂。這當是小妹對你這麼多年一直如此照顧天天的微薄的謝意。你一定要收下,改天我再登門正式道謝。另外,你先別告訴天天我回來,明天我去接他的時候再告訴他吧。”
“小燕你看,你都叫我紀兄了,還這麼客氣。”
“不客氣,這些都是耿總付錢的。”
“不如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你先忙你的吧。”
“嗯,最近學校事是挺多的。那我先走了。”
“好的。明天見。”
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耿伯一眼,顯然誤會我們現在的關係了。紀煥文的車揚長而去之後,我回過身來問耿伯:“耿總,您是想先逛逛呢?還是直接去酒店?”
他笑了笑,對我刻意的稱呼不予置評。
“去酒店吧。”
“好。”
於是,打了車就朝天天學校附近的酒店奔去。
仔細想想,我城裡的這套房子耿伯也出了錢的。那麼,我讓他住上幾晚又何妨呢?再說,現在不是週末我媽媽在老家,他住進去她也不會知道。但如此一來,我成了什麼?還是讓他住酒店好了,我們兩個都自在些。
到了酒店,我幫他開了一間最貴的房。說是最貴的,但畢竟不是星級酒店,所以也好不到哪去。一開啟房間門我就向他表示抱歉,
“耿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小縣城酒店都這樣。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要委屈你了。”
我好像叫耿總叫上癮了,只是我沒有意識到這是曖昧的訊號。
“說的什麼話,好像我沒有吃過苦似的。”
我環顧了四周,雖然算不上豪華,但是佈置得典雅有致,乾淨利落。於是走到陽臺上,竟然還能看到天天的學校。於是我叫他過來:“你看,那就是天天的學校。”
“他們晚上還要學習?”
“是啊,現在競爭壓力大,所以小學生的課業也不能放鬆。”
“其實這種教育制度並不有利於小孩子的成長。”
“哦,你有何高見?”
“填鴨式的教育扼殺我們人性中的很多東西,比如說創造力想象力。”
“你的意思是說西方的教育制度才能培育出人才?”
“那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在天天這個年齡,不應該整天關在高牆之內的。”
“那有什麼辦法呢?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再說,這也是我能給得起的最好的條件了。”
我一邊嘆氣一邊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坐在了我旁邊:“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我知道對你而言這些都很不容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