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難堪的反應,安娜貝爾繃緊的肩膀亦稍微放鬆下來。
這還是他們去年離婚以後第一次見面,彼此之間的目光無法交匯,似乎只要一旦觸碰就會燒傷。不過,他們都在找機會飛快地打量對方。
羅格朗先生隱隱感覺到她和以前不同了,臉上終於有了厭煩、不耐和無聊以外的表情,儘管只不過是眉毛微蹙的苦惱和窘迫而已,卻使安娜貝爾整個人看上去比她還是“羅格朗夫人”的時候鮮活了許多。
安娜貝爾卻發現羅格朗先生和她記憶裡面一樣憔悴……或許是更憔悴了。他的眼底有些許疲勞的青黑色,眼球亦有些渾濁,臉色疲憊。她之前聽馬丁說過,羅格朗先生正在忙一件比往常更耗神的工作,經常整夜整夜的不睡覺。
“那麼……”安娜貝爾逼迫自己從羅格朗先生疲勞的神態中回過神,去直視對方的眼睛,然後她熟練地翻出工作筆記,“……我們開始談工作吧。”
羅格朗先生:……
他不禁愣了愣,從安娜貝爾嘴裡聽到除了抱怨、鄰居八卦以外的事,也是好久沒有的新奇體驗了,更何況這個新話題竟然是工作。
“那個……等等,安娜貝爾。”羅格朗先生頗為生澀地喊出安娜貝爾的名字。
對方彷彿也因為這個名字有一瞬間的失神。
過了一會兒,她回覆道:“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菲莉亞這學期要參加學院競賽的事?”羅格朗先生不安地將雙手交叉在一起,不敢看安娜貝爾的臉,“那個……我是想說,也許你會想去看看?”
……
等安娜貝爾重新回到約克森女士的辦公室裡,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約克森女士正在看書,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掃了她一眼,問:“怎麼樣?”
安娜貝爾神情有些複雜地注視著她的上司,之前她以為約克森女士從來不問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為什麼單身帶孩來王城工作是出於尊重和禮貌,沒想到其實是因為約克森女士什麼都知道,從一開始。
羅格朗先生說他和約克森女士是多年的朋友,菲莉亞能在冬波利報上名、他能在王城安定地做生意,全部都有約克森女士的功勞。
“……我們約了一起去看菲莉亞的第一場比賽。”安娜貝爾低著頭道,“我想……我還愛他吧。”
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安娜貝爾有記憶開始,羅格朗先生就在她身邊了。
“……誰問你這個了?”約克森女士嚴厲地皺起眉頭,“我不是讓你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嗎?你的私事我不關心,你沒必要把這種事也跟我彙報。”
安娜貝爾:……
驚覺自己好像會錯了意,安娜貝爾頓時老臉一紅,她居然以為約克森女士是故意安排他們見面的!真是想太多了!也對,約克森女士不管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會把私人問題帶進工作裡的人……
手忙腳亂地拿出工作筆記,她將羅格朗先生跟她說得生意上的事一一彙報給約克森女士,然後安靜地立著等待迴音。
約克森女士沉吟了一會兒。
“安娜貝爾,你知道這些詞彙都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她心虛地回答道。
其實直到幾個小時以前她還是不知道的,但是瞭解到她必須要向約克森女士彙報以後,羅格朗先生全部幫她解釋了一遍,這導致這次碰面比最初預計得要長了一個多小時。
聽到答案,約克森女士輕輕地“嗯”了一聲。
……
另一邊,菲莉亞他們整整聽了一個上午的廢話演講。
帝國勇者學校的校長顯然是個話嘮,他能把一句話掰成十句說,說完一遍又倒著說一遍,翻來覆去還是一個意思。要不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