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自己是否過於散漫了？

“昨晚睡得好嗎？”

“嗯，還好。”秦暮將臉頰的一縷黑髮別到耳後，露出精緻的側臉。

等他們坐在餐廳裡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鐘，看羅列要了一杯咖啡和黃油麵包，秦暮也不好意思多點，何況她也並不是太餓。不過咖啡？還是算了吧！那種東西喝多了只會讓她覺得不舒服，無糖綠茶，再來一份t國超級出名的乳酪點心。瞬間感覺整個早晨都是美美噠！

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她是微笑麼？唇邊的弧度必定極小，他聽見她朝侍者道謝，端盤子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才放下手中的東西。

莫非她真的很美，羅列皺了皺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緒並不好。對於一個瞎子來說，美麗的外貌還不如手上的觸感來的可貴。

一股濃重的奶味飄過來，他的表情越發難看，“是乳酪麼？”

“嗯。”秦暮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歡，那我可以另外挑張桌子坐的。”察言觀色的本領在哪裡都用的上。她已經放下餐具，右手扶住椅子，準備站起來。

“不用，坐下。”話一出口，極簡略的兩個字顯得很沒有風度。羅列垂下眼眸，轉開話題，“是杏花乳酪。”

“嗯，你嘗過？”她重新坐好，態度自然。

“沒有，我聞到過。”

“這樣的。”秦暮重新拿起叉子，只是聞到過就記住了，這該是有多討厭吶！在她以為羅大神不會在開口的時候，羅列應了一下。

“嗯，幾年前一個人來t國旅遊，聞到旁邊的人吃這個。”因為味道實在過於特別，他轉頭就走，盲杖都沒拿，完全忘記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

“旅遊，你去過很多地方？”秦暮饒有興趣的問。

她沒有問一個盲人是如何獨自旅遊的，也沒有質疑，就只是單純的好奇他究竟去了哪些地方？心情一好，羅列覺得杏花乳酪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x國的雪山，y國的薰衣草花田，鐵塔……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很多。”

與其說是羨慕，不如說是嫉妒。秦暮必須小心自己的行蹤，有很多地方她從來不敢輕易涉足。“美麗的地方總能另人心情愉悅。”她裝模作樣的感慨。

“是的。”羅列停頓了一下，“畢竟那時候我還沒能接受自己看不見的事實。”

秦暮表示瞭解，原來他不是天生的眼盲。但是……這話你確定要說給一個陌生人聽？

羅列的確沒有確定，他似乎也意識到這樣的話題並不適合繼續。恰好秦暮吃完最後一口問他，“接下來去做什麼？”

“不著急，離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很久。”

……不著急你七點過來叫我起床？！逗我玩呢！

“禮服和首飾都有了麼？”

“嗯。”她的聲音悶悶的，羅列用餐巾擦拭乾淨修長的手指。

“t國有很多漂亮的風景，你要不要去？”

“來不來的及？”賞景什麼的幾個小時完全不夠，何況現在離卡宴開始只剩下九個多小時。

“只要你想。”他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來的及了。

秦暮彎了彎唇，“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秦暮如果知道羅列所謂的看風景是在這個地方，那她寧願在酒店睡到十二點也不起來。

一條獨具t國特色的街道，赫然是她昨天晚上經過的地方，秦暮記得左邊第三個攤子，那個位置現在被人佔了，賣項鍊的姑娘大概是個學生，晚上才有空出來。

秦暮不喜歡記憶，尤其是將這種記憶用在不認識的人身上，然而大腦卻總是多事的記錄下全部細節。她到現在都能清楚的記起那個年輕姑娘臉上的笑容。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