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縮了縮,忽然又想起什麼,再次探出頭來,“媽媽,你要快點睡哦。我等你。”
“好,洗了澡就睡了。”行李已經差不多弄好了,也沒有什麼特別要準備的,今天可以告一段落,休息。明天把小孩送到爸媽那裡,再做最後的整裝,後天就可以上路了。美國現在還是冬天,準確的說,北半球都還在冬天裡,想到馬上要光奔赴夏天,心中就覺得無比歡快。
巴西的夏天,熱烈的桑巴,歡快的人群,一年一次的狂歡節,我來了!!
洗了澡,看小孩已經睡熟了,輕輕的撩開被子上床。似乎感覺到了動靜,小孩自己積極主動自自願的滾了過來,還往她懷裡鑽了鑽。
悠時心想,“也不嫌悶的慌。”幫他扯了扯被子,把他的頭露了出來。
小孩軟軟的,靠在自己身上。
依偎。
悠時想到了這個詞。
孩子讓她有了和以前全然不同的感受。他依賴你,相信你,和你撒嬌,惹你生氣,會調皮,會闖禍,會耍賴,會胡攪蠻纏,還有,會愛你。
他不會掩飾,全然的,把他最純真的愛,全部都給你。
悠時摸了摸他睡的粉紅的小臉頰。
他有他的輪廓,還有他溼漉漉的大眼睛。
面板白皙,五官精緻,脾氣溫和,只是倔強,不聽勸告,好在可以講理,不愛在陌生人面前展露情緒,只有對著她,才常常笑的很開心。
因為他,她這四年來,對他心存感激。
她一直覺得,這是他給她的一份完美的禮物。
從懷孕一路走來,並沒有什麼困難,她有錢,原本就沒覺得是件大事。又在和她的父母透露了情況之後,被他們軟磨硬泡的拉到了身邊。想到了這些日子和父母的相處,悠時已經慢慢的學著去理解他們那時的情況和心情。當然,只是試著理解,至於能不能理解透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她和父母之間的關係日趨正常,也是很好的結果。
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關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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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亦皺了皺眉頭。
對面的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他一眼,只是第二眼,目光有些冷,帶著些不滿和鄙視,最後撇開去。
“真是莫名其妙。”凡亦心想。
在機場,尤其是在貴賓休息室碰見熟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只是現在,不僅沒有進貴賓休息室,連net都還沒有弄好,安檢都還沒過過關,就碰見在旁邊排隊等待net的女人,且還似乎對他十分有意見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他認識她麼?
他不太擅長記別人的臉,或者,他在不經意的時候冒犯了她?
但是確實是一張讓他有些熟悉的臉,凡亦試著回想,卻沒有任何結果,依舊皺著眉,微微側身,和站在他身後側的柳延說,“對面那個穿黃色裙子的女人,我以前見過?”
柳延沒料到凡亦會問這樣的問題,還沒開口,臉上就不可剋制的露出吃驚的神色。
“是因為她似乎對我不怎麼善意。”凡亦有些尷尬的解釋。
這幾年,他一直都很忙,父親的病情好轉之際,他念完了大學,然後便去公司做事。他在美國,父親在國內,直到兩年前,父親的病情突然惡化,藥石罔效,臨去之前,父親和他說的話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可是我走了,你還是要好好的。
強忍著眼淚,點頭,應下。
父親去的那夜,很靜,整個宅子裡明明那麼多人,就是安靜的可怕。他在書房裡,整理著父親的東西,一些不太重要的檔案,和雜物。書桌的右手邊放著一本書,凡亦在椅子上坐下,順手拿起來翻閱,從裡面掉出來一張照片。
是悠時。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