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指望我忘記?」祝知之眯眼看著他,笑容不達眼底,「要對你說聲抱歉了。」
「……你還打不打算把我在乎的人還回來?」
對比對方一直以來的濃情,他未免顯得太過冷酷。
明純的眼神卻亮了一下,猶如夜空星辰瞬間變得璀璨,「你是說你在乎我?」
「這是我醒來後,聽到最動人的話。」
他真的很高興,在他萬年佈局成功時,也沒有這樣喜形於色。
「我說的又不是你。」祝知之莫名。
「可是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明純微微蹙眉,似乎在苦惱怎麼跟他說,「對於我來說,你在乎他們,就是在乎我。」
「對於我來說不是。我想見的人不是你,而是越流霜。」祝知之堅持道:「這完全不同。」
明純的心情無比複雜。曾經身為越流霜的那一部分,讓他無比雀躍,又為其他人感覺酸溜溜的。而此時作為明純,又為對方的質問感到棘手。
他不由嘆氣,「我明明心志挺穩的,怎麼感覺自己要精分了。」
「那就分。」祝知之毫不委婉。
「如果我說分不開呢……」明純試探說著,收到祝知之一瞬間銳利的目光,聲音弱下來,「你別這麼兇的看我嘛,我會難過死的。」
「要是我難過死,越流霜不就也不在了。」
祝知之:「……」啊他好煩。
他裝可憐的樣子,有點兒像秦白栩那個黑心的,又因裝得極像,隱隱透出楚星鈺心情低落時的影子,這種熟悉讓祝知之有些說不出重話。
打,打不過,騷也騷不過,還真拿他沒辦法。
明純露出無賴之色,「那你至少也要順我心意一次,我才肯安心去死啊。我真的很想收到你的回應……」
唇邊忽然一熱,猶如三月微風瀲灩,一瓣桃花輕柔拂過。
祝知之退開,不耐煩道:「現在可以了吧?」
「太淺了,再來一次好不好?」明純舔了舔唇,眸色微暗。
然後木樨之靈就繞著他轉了一圈兒,給他清心靜氣。
頓時被迫清心寡慾。
「好吧,的確可以。」明純認命道:「不過不是現在,而是飛升之後,等元神的強度到達一定程度,才能承受住分魂之術。」
「那你快點兒飛升吧。」祝知之立即建議。
「你這話就像在說,那你快點兒去死吧。」明純哀嘆一聲,喃喃道:「我好卑微啊。你只是輕輕親我一下,我就甘願把命都給你了。」
這話著實心酸,讓沒心沒肺如祝知之,都心中一窒,生出幾分疚意。
明純說:「如果你懶得和其他人交代,他們五個人就不能同時消失。除了晏何惜的四個人都有親朋好友,我會留下來為他們善後。你不用擔心,我說話算話,待時機成熟,自會飛升離開。」
祝知之輕輕「嗯」了一聲。一時間沉默下來。
兩人離開西洲,回到雲華宗。明純先以化形符變成楚星鈺,向清遠請安,告知自己要閉關。如他所說,楚星鈺本來就是他,自然沒人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同。
從修煉室溜出來,他又變成越流霜的模樣。回到凌霜峰,跟越流霜一樣熟練地跑到祝知之房間,熊抱住他。
「我不要求你像對他們一樣對我,至少也對我保留些憐愛吧。」蹭著他的脖頸,柔聲道:「我都願意死了……」
他的聲音仍然傷心低落,清冷的聲線用來求憐,反而更惹人心碎。
祝知之沒有推開他,抬手,撫上他腦後長發。明純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鴉羽似的長睫微垂,似乎是默許。
於是順桿直上,蹭開他的領口。
他覺得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