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笑眯眯地說:“我聽說天黑以後是不許隨便放人進出花園的,所以才要問您,若是人人都幾時想進園就進園,想出園就出園,豈不是沒了規矩?更何況,就憑媽媽這般辛苦地守在這裡,我也不能不打聲招呼就走啊。”
那婆子聽得心情愉快,隨意揮了揮手:“少跟我貧嘴了,有這閒功夫,討好管事娘子們去。過去吧,以後少在夜裡亂逛,當心磕著碰著。”
春瑛笑著應了,匆往園外門,無意一回頭,便看到青兒站在門邊,臉色青白地看著自己。春瑛腳下頓了頓,仍舊往前去了。
才走到轉角處,身後便傳呼呼風聲,她心中一凜,停步回頭,便看到多姑娘急步追了上來,一見她就露出個笑臉,熱情地道:“小妹子如今也進了浣花軒哪?我就知道你的機靈勁兒,定會有出息的!可惜當天有人作梗,不然你早就到我們那兒當差了!”
春瑛不自在:避了避,躲開她拉自己的手,低頭問:“您有什麼事?”
“這麼生分做什麼?!”多姑甩了她一帕子,掩嘴笑道,“如今你進了府,咱們就是一樣的人了,正該好好親近親近歹咱們兩家也是熟人,你若有什麼不懂的管來找我,有難處也別瞞著,咱們姐妹之間正該互相幫助才是。”說著就親熱地拉起春瑛的手,挨近了兩步,道:“我有話要告訴你呢跟我來呀?”
春瑛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心想誰跟你是姐妹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媒婆或老鴇呢,瞧那帕子甩得多溜啊。想起多姑娘是二少爺那個變態的小妾,而二少爺向來跟三少爺不大和,她便立馬掙開手,皮笑肉不笑地說:“您跟我們可不一樣,我怎麼敢跟您做姐妹?姐姐有事要吩咐本不應該推拒的,可是我還有急事要回我們三少爺呢不好意思,您找別人去吧?”說完立馬跳開走人任由多姑娘在後面大聲叫喚,就是不理。
多姑娘恨跺腳:“死丫頭!當心有朝一日你犯在我手裡!”想了想決定還是回頭解決已經上了一半鉤地那個。免得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春瑛跑回浣花軒時。三少已經回來了。急急叫了她進屋。摒退左右。只留下梅香。又問她事情是否順利。
春瑛點頭道:“念少爺把東西都吃了。棉衣也收下。只是我聽他地語氣。似乎每天送飯地人都沒有按時送去。他瘦得厲害。飯量又小。好象沒什麼胃口。連點心都是我催著才吃下去地。”
李攸聽了有些難受:“我就知道!前兒見他時。他比上月又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說定就……偏偏他又一聲不吭!就連父親見了他問起。他也只說是因為天冷沒胃口吃飯。壓根兒就提二哥做地好事!”
春瑛略一躊躇。才小心地問:“三少爺。二少爺為什麼要這樣折騰念少爺呀?你們不是世交嗎?”見三少爺冷下臉來。卻沒說話。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定是問了不該問地。還是早點抽身吧。免得又惹三少爺生氣。
她想著自己地活已經幹完了。打算告退。但腳下一遲。又忍不住心疼。多嘴說道:“三少爺……念少爺地屋子……好象挺冷地。我看他那裡連個火盆都沒點。說是炭都用完了。冬天還沒過一半呢。他要怎麼熬下去呀?”
這話倒是提醒了李攸:“是啊,我只想到送吃的穿的去,卻忘了冬天還要取暖!”他回頭叫梅香:“我用的銀霜炭,太太不是才送了許多來?勻出一份,回頭就給念哥送去。”
梅香卻有些為難地道:“三少爺,那銀霜炭是一籮籮裝著,只供給老太太、侯爺、太太和少爺小姐們用的,每月都有定數,十日一取,太太才送來的那些,僅僅夠你一個使,若是勻出一份給周家少爺,你怎麼辦?”
李攸不在乎地道:“不夠了就再向太太要,只說我今年怕冷,因此用得比往年多就是。”反正母親一定會答應的。
梅香仍舊不鬆口:“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