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只有一州,但其繁華怕是南海六州都不能比的。
一州五城,沒有一座城是小城,每一座城都熱鬧非凡。
也因為中州聚集了太多江湖人,所以城內從不實施宵禁,若說混亂,當然是有幾分的。可要是在此遭遇了搶劫,只要路上喊一聲,多得是俠肝義膽、路見不平一聲吼,要拔刀相助的義氣少年人。
這裡,也只怕是聚集了最多易淮認識的或不認識的但都認識他的人。
燕奕歌不戴面具,主打的也是一個既然都要掀桌了,那掀桌的人就沒必要藏著了。
——藏一半就好。
出發前,燕奕歌再給易淮走了一次內力。
他從一開始就把人抱在了懷裡,而且是叫易淮的背貼著他的胸膛,從背後與他十指相扣,帶動著易淮的手交疊在易淮身前,這樣圈著人。
易淮嘀咕了聲佔有慾真強,內力就開始走了。
哪怕這麼多次了,還是會從一開始就燙得易淮忍不住顫了顫。
他這疑似中了閻王追命的身體,是真需要爍金流石至純的內力,也是真的很難承受住。
他亂了呼吸,也咬緊了牙關,免得自己洩了什麼音節,影響到另一個自己。
畢竟如今他只會因為他方寸大亂。
現在前面幾個周天,走的速度都能快一些了,只是走完前面這幾個時,易淮也隱隱冒了薄汗,往日無論怎麼樣都很安靜的地方也活躍了起來。
他的心跳都跟著快了幾拍,扣著燕奕歌的手沒忍住用力,這幾天沒來得及修剪長出了一點的指甲嵌入手背中,留下曖丨色的印記。
燕奕歌當然感覺到,但他沒有去管,只凝神繼續走內力。
這畢竟不是什麼輕鬆沒有困難的事,稍有不慎,都容易出岔子。
等走到第十一個周天時,易淮已經渾身都在微微發顫了,甚至包括平時過於安靜的地方,也在細微地抖著。
他有點受不了了,內力撐得他的經脈太脹,弄得他想要甩開燕奕歌,把罪魁禍首推遠點,偏偏他被內力滋潤的皮肉又在貪戀這份熾熱,叫他彷彿在天平兩端不斷拉扯。
直到燕奕歌開始嘗試走第十二個周天。
“別……()”
易淮終於出聲,他咬著牙,嗓音沙啞極了:有點疼了。○()○[()”
燕奕歌稍頓了下,在幾秒的遲疑後,最終還是收了手:“那過兩天在路上找地方停一停,再給你輸一次。”
易淮輕撥出口氣,實在是沒力氣應聲。
他懶懶地靠在自己懷裡,又感覺到燕奕歌鬆開了他一隻手,然後隔著衣物貼上了……
易淮登時一驚:“…幹嘛!”
其實這話問出口時,易淮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偏偏燕奕歌還要再低著嗓音問一句:“你要忍著還是?”
易淮用行動回答了他。
他直接回頭,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吻住了他,然後被自己就勢摁在了榻上,加深了這個吻。
屋外有凜冽的寒風在呼嘯,像是要給寶鵬帶來第一場冬雪。
易淮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他沉溺在自己的吻和一切中,卻在將要未要時被生生卡住。
易淮眼尾的緋色都深了幾分:“……”
他其實是想罵人的,但張嘴只有白霧撥出,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燕奕歌望著自己這副模樣,舔了舔唇,俯身低語:“我想了下,總出來似乎對這具身體更不好。”
易淮咬牙,眼裡的水霧都順著流下:“…你個混蛋。”
故意的!
他知道,他清楚。
自己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這麼惡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