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停了一下,看向窗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輕輕笑出來,又說著,「這件事之後,齊君與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顧野說的很篤定,這句話在白澤宇心裡轉了幾圈,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和後悔,但是,他仍舊相信齊君與並不是不愛他,而是……
而是什麼?
白澤宇惶然,到現在,他竟然想不出來一句話為不愛他這三個字開脫。
分手明明是自己提的,他說他不想要一個心裡裝著別人的齊君與,原本以為會得到對方的心軟與保證,沒想到齊君與並沒有在這一方面多做表達。
那片海,見證了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見面。
往後再約齊君與出來,對方不是忙就是有事,白澤宇不得不多想,齊君與是不是在故意躲著他。
於是,他開始對齊君與心裡那個人感興趣。
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像他一樣走進齊君與的心裡。
他給齊君與打電話,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顧野身上扯。
他問齊君與,「既然喜歡,為什麼不把人找回來?」
齊君與說,「他生病了,我治不了。」
白澤宇疑惑,「生病了不是應該去醫院嗎?」
齊君與不敢說是因為自己導致顧野無法生育,只能說顧野生的病是資訊素依賴症。
過後,齊君與便不願多說了。
後來,白澤宇去查了什麼叫做資訊素依賴症,他明白了,顧野之所以會回到莫聞遠身邊是因為他需要莫聞遠的資訊素。
這次之後,齊君與對他的態度越發敷衍。
白月光白月光,只有在天上的時候才叫白月光,一旦落入凡塵,那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顧野的那聲笑,白澤宇理解為嘲笑。
他也嘲笑顧野,一個階下囚,隨時都可能會死的人,竟然還有心情嘲笑別人。
真是可憐呢。
想到這裡,白澤宇心情好了很多,他不再糾結齊君與到底愛不愛他的事,他出現在這裡,也只不過是想看看齊君與心裡那個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樣子。
至於這個人後來會怎麼樣,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不過,顧野的待遇也算不錯了,似乎是打定他跑不掉,他們連人都沒綁,只在白澤宇出去後把大門鎖了起來。
窗戶上有鐵欄杆,還有幾片搖搖欲墜的玻璃懸掛在窗框上,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
沒過多久,莫文軒來了。
從顧野失憶後,兩個人再沒見過面。
莫文軒自然知道,因為上次那件事莫聞遠從莫行舟手裡轉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他原本是想要顧野的命,但是在第一次沒有得手之後,他過了幾天知道是莫聞遠救了顧野,並且,莫聞遠把顧野帶走了,從那以後,顧野只短暫的出現過一次,他找不到機會要顧野的命,在白澤宇的提示下,他心裡有了另一個想法。
他要讓莫聞遠把在莫家拿走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莫文軒推門進來,看著顧野竟然直接坐在滿是灰塵的架子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莫文軒心情相當好,他讓人拿了個凳子給顧野,就是那種小凳子,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舊東西,只是表面被清洗過。
莫文軒說,「這裡風景不錯吧?」
顧野說是啊,「還不錯,很空曠,方圓十里連個人都沒有。」
莫文軒說,「這一片已經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哪個東西想賺錢,說不定會把主意打到這塊地上。」
顧野撓著胳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還是怎麼,胳膊上紅了一片。
顧野不記得莫文軒,但是他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人就是莫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