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四大公子的老大,武藝也是最高的。而且,據說性情沉穩,冷面冷心,對敵人從未手軟過,是以,才有葬花之名。
由他來守衛,瑟瑟知曉,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更加少了,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以前,她還是像囚犯,而今,卻已經是真正的囚犯了。
在黑暗中躺了很久,墜子才拿瞭解藥過來,喂瑟瑟吃下。坐在床畔,低低嘆息道:“樓主的心,夫人還沒有看清嗎?”
瑟瑟聞言,冷冷顰眉,此刻,她不僅不想再見他的人,甚至也不想聽到關於他的話語,遂淡淡說道:“墜子,我餓了。”
墜子沒料到瑟瑟會將話題轉到用飯上,呆了一瞬,定定說道:“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命人準備。”言罷,起身去了。
在床榻上約摸躺了一盞茶工夫,身上花毒漸漸解去,身子終於可以動彈了。瑟瑟扶著床榻,緩緩坐了起來。
墜子已經派人送來了飯菜,瑟瑟起身一言不發地坐到案前用飯。墜子本就比小釵話少,見瑟瑟不說話,也只是微微嘆息,沒有再言語。
室內靜悄悄的,一餐用畢,墜子派人將飯菜撤了下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瑟瑟起身,模索著在室內慢慢踱著步,淡淡問道。
“已近酉時,外面已經是暮靄沉沉了!”墜子輕聲答道。
天已經快黑了嗎?瑟瑟淡淡顰眉,未料到這一翻折騰,竟然折騰到了黃昏。
“這屋內是如何擺設的?”瑟瑟在室內走了一圈,輕聲問道。
“一張大床榻,靠南牆處,擺著一個紅木桌案,桌案上擺放著書籍和筆墨紙硯,還有一個花瓶。北牆處擺著一個櫃子……”小釵細細將室內的擺設說給瑟瑟聽。
瑟瑟微微頷首,這室內擺設極是簡單,多餘的物事基本上沒有。而且,一應物事皆是靠牆而設,或許是考慮到她這個瞎子不方面吧。
“這裡,原是什麼所在?”瑟瑟靜靜問道。
“這是樓主處理事務的居所。”墜子清聲說道。
瑟瑟微微頷首,緩步走到南牆處,感覺到有幽涼的風從窗子裡灌入,蕩起她一襲青裙,隱隱的還有沁涼的雲氣拂來。
很顯然是一處扉窗,瑟瑟心中一喜,伸手摸了摸,卻發現這窗子是依石而雕,四個尺許大的視窗排成上下兩排,很小,看樣子是想要從窗子裡跳出去是不可能了。
瑟瑟默立在窗畔,感受著輕風拂面的涼意,不知默立了多久,忽聽得身後墜子和侍女們輕聲施禮道:“樓主!”
熟悉的腳步聲緩步踱來,只聽得明春水冷冷澈澈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瑟瑟翩然轉身,縱然看不到他,卻還是衝著他的方向冷冷淺笑。長袖一拂,袖中暗器如簧般嚮明春水飛去。
明春水鳳眸一凝,眸底一片暗沉。
瑟瑟雖然目盲,但是暗器打得卻極準,雖然辨不清穴道,但是,卻都是衝著他身上要害而來。他不敢輕視,伸袖一拂,長袖盪開,阻擋著暗器,另一隻手也不閒著,將那些角度刁鑽的暗器盡數接在手中。
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過後,第一輪暗器發完,瑟瑟聽著風聲,便知那些暗器盡數落空了。
瑟瑟冷冷一笑,伸手從窗畔的桌案上,抓起一隻花瓶,砸了過去,只要能拿到的東西,都被她當做暗器砸了過去。
明春水一雙黑眸愈加幽暗,唇角卻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些物事,能躲過的,盡數被明春水躲過,能接住的,皆被他接住。他依舊毫髮無傷,靜靜立在門畔。
他抬眸望向瑟瑟,淡笑著問道:“還有嗎?”
瑟瑟定定立在窗畔,衣衫輕輕飄飛著,面色蒼白如雪,神色卻極淡然,淡的幾乎沒有顏色。唇角勾著一抹笑意,清豔而絕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