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地頭上,秦五爺顯然是已經沒了那麼多忌諱。他一擺手示意猥瑣男帶路,我們在他的帶領下坐上了四輪的越野摩托往山裡走。車子在根本沒路的林子裡穿梭了半個來小時,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營地,四周都是灌木雜草,只有這裡被清理出了一大片平地,還有十幾個綠帆布帳篷,營地中間架著幾盞大功率探照燈。我們一行人剛一到,一個長得跟侏儒似的人立馬迎了出來。他跟秦五爺耳語了幾句後,帶著我們走進了其中一個帳篷。
帳篷裡的場面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既不是睡袋也沒啥生活用品。只有一臺柴油發動機,外加上一個由鐵架子支起來的圓筒形機器,在秦五爺的介紹下我才知道,這東西叫做電動洛陽鏟。就跟打井用的鑽頭差不多,唯一多了一個功能就是能夠抓土樣。
秦五爺給我們介紹那個侏儒男,說他叫張添財,在考古界幹了大半輩子了,道上人稱張爺,還說這次發掘都是張爺領導的團隊。其實現在不用說也已經心知肚明瞭,這夥人無論言談舉止還是穿著打扮上,肯定是個盜墓團伙沒跑了。
我們正在這說話,電動探頭已經把土樣抓了上來,張爺抓了一把土用強光手電照了半天,跟秦五爺說:“下面二十一米三寸,出現生土層,位置找到了。”
秦五爺聽完眼睛一亮,吩咐張爺接續幹活,今天晚上說啥要把天窗開啟。張爺也沒有廢話,招呼手底下的夥計開始下鏟子。他們將帳篷全都拆了,安保隊伍開始站住山頭向四周境界。張爺的隊伍這次並沒有用電動的,而是用的普通洛陽鏟,用鋼管一節一節的連線在一起,然後用橡膠錘開始往下鑿。
這群人以最初的那個鏟坑向外輻射,一個坑一個坑的往外鑿,直到挖到兩色土為止。張爺吩咐人將最外圈的鏟坑用木楔子的釘好,然後每個木楔子上繫好白線,整個墓穴的形狀就應經畫了出來。
我看了看畫在土地上的圖案,心裡不由得暗暗有些吃驚。怪不得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呢,張爺竟然能夠依靠洛陽鏟就將下面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地面上的白線連線在一起,明顯就是大墓的輪廓,甚至連穹頂和幾間側室都被定位了出來。整個過程當中,我們五個靈異先生全都成了看客。
我偷眼看了看秦五爺,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興奮也有緊張身子還有些微微的顫抖,臉紅的就像是剛灌了一瓶二鍋頭似的。我想探探他的底,於是沒話找話的跟他搭茬:“張爺真是好本事,這還沒往下挖呢,連下面的形狀都整出來了。看來秦五爺您這次是白髮福利了,我們這幫子人恐怕是用不上了。”
秦五爺聽我這麼說回過神來,他勉強的壓下了臉上的興奮,笑著跟我說:“小高先生有所不知,各代的斗子都是有所不同的。秦漢時期的墓都是封土錐形狀,魏晉一般為拱形,明朝一般開山為陵頗具帝王之氣。宋明清的墓穴吸取了前朝的防盜經驗,上面配以宗廟園林,下面地宮各種機關陷阱,是最難以挖掘的。但是獨獨夏商周的墓穴最難以捉摸,因為年代過於久遠,所以可以參考的範例並不多。”
秦五爺以談起陵墓頓時眉飛色舞,他口中對古墓的認識甚至不比張爺少,跟我誇誇其談道:“已經發掘的商代古墓基本都是小型墓葬,大多都是一些長兩米,寬不足一米的,甚至很多貴族的墓也大多如此。你再看看眼前這座大墓,光是上面主墓穹頂的大小,都已經百米見方了。而起結合礦坑那邊的墓道,很明顯這古墓不止一層,下面應該還有地宮。這樣的商朝墓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誰也沒有發掘的經驗。所以說下面會出現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墓沒有防盜措施說的過去麼?一般機關張爺他們都處理的了,怕就怕在會出現一些超自然的東西,這也是我秦謀需要依仗各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