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潘蟬之血雖然拿到了,但是換血的辦法他卻沒有。這二十年來,他跟隨大禹遍佈天下最大的原因,就是知道了大禹即將建立王朝一統陽間。 自己跟隨大禹積累功業,事成之後必定人前顯貴,到時候權勢地位到手,天下何處都大可去得。這就為他尋找換血秘法提供了方便,既得權利,又得成聖的可能,豈不是一箭雙鵰? 當初為了避免出現差錯,圍攻潘蟬那天他自己沒有參與,而是派心腹前去,吩咐一定要得到前肢帶血部分。而心腹帶回潘蟬之血時,他又立刻滅口,整個計策可謂是天衣無縫,他以為一定不會查到他。 但惟獨一點是他沒估算到的,他認為無論獸聖還是獸修,都沒有人類的社交能力與情感。相柳自盡時,他還沾沾自喜,以為此事就此作罷,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獸聖參與查詢真兇,並且不知道以什麼手段,將自己發現了。 此時呂公雖然表面鎮定,其實心中一驚驚濤駭浪。他不停的思索如何逃跑,但很顯然,在兩位真聖眼皮子底下逃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中一點兒都沒有大禹會偏袒於他的想法,二十多年的相處,使他對大禹的瞭解很深。大禹性情淳厚溫良,內心公正守一剛正不阿。如果讓他知道是自己謀害真聖,造成了相柳之死,他肯定會立馬把自己交給饕餮。 而這些年他心思全都放在成聖上,潘蟬之血被他存在瓷瓶中,眼下就掛在胸口,稍稍一搜就能搜出來,到時候可謂是什麼花言巧語都沒用了。 正當他心思電轉絕望之際,眼見青雕那邊高聲怒吼,緊接著無數獸修開始暴動。此時呂公興奮異常,他知道自己不光不用死了,並且又到了他立大功的時候了。 他假裝惱怒,高呼一聲:“妖獸殘暴,欠我人族累累血債!如今有獸聖不仁,竟做妖首!他獸有獸聖,我人也有人聖!在場都是將來諸侯,我等若是退卻,身後子民將遭屠戮。以我人身為榮者,誓死抗敵,絕不後退!” 呂公這些年來威望頗深,在四公中乃是首位,可以說,除了大禹就屬他號召力最強。他這聲喊過,其餘三公紛紛響應。 緊接著,在場無論是一開始跟隨大禹的,還是在爭奪龍脈過程中後來歸附的,全都紛紛響應。 “誓死退敵,絕不後退!” “誓死退敵,絕不後退!” “······” 一面喊著血債血償,一邊高呼保護子民,喊聲震天直驚霄漢。在兩位聖人還沒下令的情況下,山上的人往下撲,山下的獸往上湧,轉瞬間相撞,然後交匯,廝殺聲不絕於耳,大地上血流成河。 無論是人是獸,全都忘了生死。在這種時刻,已經難以說誰對誰錯,無非是宣洩兩千年來積壓已久的仇恨。 真說起來,紀元初截教獸類自我犧牲成全人類,先是穩定了此紀元氣運更迭,然後又推動人教執掌天道,為的就是最初的目的——出現新至聖,掙脫樊籠。 後來人類得了氣運加持後,繁衍飛速,有天道眷顧,無數天材地寶被加以運用製成法寶。又有元始、老君傳法,人聖親自教導,短短兩千年時間,人道大盛。 那個時候開始,人類忘了本,或者說老一輩也沒有過度傳播截教獸修們的貢獻。新誕生的人類,看待獸類痴傻愚鈍也屬正常。於是人類開始吾我貢高,認為人是天地主宰,其他物種生殺予奪都由人類說了算。 在獸類看,人類是忘恩負義。人殺獸,獸自然也會報復人,此乃天經地義。而獸類覺得不公的,就是兩族相爭,人類可以於各地廟宇稟告人聖,而某些人聖受人供養就要為人消災顯聖。於是他們會以除妖的名義,下界打壓。 可獸類的不公能對誰說?獸聖全是闡教門徒,他們即便有心相幫,卻不能違抗大天尊之命,更不能對同為師兄弟的人聖們動手,更不能屠戮人聖的信眾。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謂的公平可以說是一邊倒。人類被殺有人聖管,獸類被殺無獸聖聞。這就造成了許多獸修化形後混跡於部落中,盡一切可能偷襲洩憤。 可在人類眼中又是另一種看法,有的人修明明未欺壓獸修。可是落單的時候卻遭到了襲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