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典獄的通道只有一條,入口處有個照壁,照壁拐角處的門是寒鐵打造,上面隱約還加持著許多陣法,由此也能看出,這座大獄中關押的並不是普通人。 兩個牢頭一臉諂媚,低頭哈腰的領著我往前走,甬道只有一米不到的寬度。前面這十幾米的距離是個緩衝帶,地面特意鑲嵌了凸起的鵝卵石。 其中一個牢頭一邊提醒我腳下小心,一邊對我說,關在這裡的囚徒都是重犯,手銬腳鐐齊備,並且不允許穿鞋履之物。地上凸起的石礫赤足踏在其上劇痛難忍,正是防止越獄準備的。 走到此處腥臭之氣撲面而來,不需要催動什麼神通,肉耳便能聽見裡面傳來淒厲的哀嚎。 走過甬道一拐彎,道路寬敞些許,左右開始出現一間間牢房。這裡的牢房設計的很缺德,高矮只有一米左右,關在裡面的人完全直不起來腰。 寬度也只有一米多點,接近於正方形,恰到好處的詮釋了囹圄二字。 我一路行來,一間間狹窄的囚室中,男女老幼所有犯人都無動於衷。只有少數抬起腦袋,他們頭髮蓬亂不堪,沾滿了汙垢,渾濁的眼睛透過亂髮看來,彷彿痴傻一般。 這些牢房中除了犯人外,就只有一地的雜草,裡面就連如廁的地方都沒有。仔細一看,我頓時明白了惡臭的來源,他們雙手被重銬拷在背後,根本無法如廁,臭味就是從他們褲子裡散發出來的。 這樣的監牢規格,別說不符合大商律例了,我大周刑典中也沒有這樣的規矩啊。 “你二人如何稱呼?”我一邊強忍噁心往前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身後兩個牢頭。一直給我介紹的那人連忙屈身答話:“回大人,小的二人乃是兄弟,我叫徐丁,他叫徐典,賤名唯恐汙了大人的耳。” 這人讓我越來越有些厭惡,諂媚到如此地步,足以證明這是個小人。聖人有云,輕己身而尊父母!謙虛可以貶低自己,怎能為了拍馬屁說父母賜下的名字是賤名? 我並沒有把心中的想法流露出來,而是指著兩邊囚徒問他:“他們是犯了什麼重罪?據我所知,按照大商律,就算犯了忤逆弒父等凌遲重罪,也不至於住這樣的牢房吧?這規格是不是有違律例了?” “呵呵!這些賤民所犯罪過,比汙泥還重!”徐丁冷笑一聲,頗有些厭惡的撇了左右一眼,對我說。 “哦?”我聞言,有些感興趣的問道:“這麼說,他們是欺君罔上了?看著不像啊。” “非也。”徐丁四下撒莫了一番,湊近幾步小聲說道:“這些人都是闡教仙人們送來的,有的不尊教令,更有甚者傳播外教,都是夷滅九族的大罪!” 我聽完先是一驚,緊接著心中燃起濃濃的怒火。不信奉闡教就是夷滅九族的罪過?這是大天尊的意思,還是他姜子牙的意思不用我說。 這世間有多少教派不提,單單是人闡截三教,若都在人間施行這樣的法度,物種豈不全滅? 想是我胸中怒意難以自制被徐丁徐典二人發現了,倆人有些惶恐又有些不解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顫顫巍巍的看著我。 我強自控制情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走,那斯嚎的聲音越大,有的粗重,有的尖細,慘絕的淒厲如同讓人置身真正的九幽地獄一般。 走著走著,兩排的囚牢到了盡頭,又出現了一個狹窄的甬道。只不過這條甬道的地面上不再是碎石,而是一個個法力波動不止的陣法,都與束縛相關。 甬道盡頭是一堵石門,徐丁向我行了一禮,然後快步跑到石門前,掏出一枚令牌插在凹槽裡,接著掐訣叨唸了一番。只見凹槽之中青光大亮,石門轟然兩分。 石門開啟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幾十股強弱不一的法力波動,只不過大多數都虛弱不堪。這裡雖然沒了惡臭,但取而代之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道。 我微微留意了那石門一眼,發現背面貼滿了符紙。這石門竟然有隔絕法力與氣味的作用,卻不知為何不隔音,難不成是特意讓慘叫聲傳出去,震懾外面的囚犯不成? 前面的空間比外面大了不少,整個區域呈扇形。前面的囚室裡關著形形色色的生命,之所以用生命來形容,是因為裡面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