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中年男子身著繡著銀龍的錦繡華服,吐完那一口煙後就開始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眼神中有些疑惑還有些我看不懂的興奮。此人正是之前坐在玉石棺罩中青石寶座上的人,只不過他現在站在我身前半米的位置,手中的七寶匣子也並沒有被張爺奪走。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身後那群倒地的人中並沒有血魃的存在,之前的種種都是幻覺,恐怕從安保隊與張爺手下廝殺開始,鮮血激發了墓中的幻陣,我們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中招了。 中年男子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中的目光愈發火熱。我讓他看的心中有些發緊,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他就是這座大墓的主人,生門前的弱水也是他早早就準備好的。雖然我不明白他的肉身看起來好好的,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心中卻一點不敢大意,這傢伙廢了這麼大的勁,肯定是要奪我肉身。 他不動我也不敢亂動,這傢伙一步沒有邁出玉石館就能發動那麼強的幻陣,此時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眼鏡蛇盯著獵物似的,我生怕我的細微舉動刺激到他,讓他突然間對我下手。周童之前說的沒錯,一個在地底下關了三千多年的人,即便還活著,心性恐怕也早就變了。我以前看過一篇報道,說是一個人流落到一座荒島,一直在荒島上生活了二十多年才被過往的船隻救走。等到回國以後,專家們發現他早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在長期與世隔絕的情況下,甚至很多本能已經跟動物有些相近了,只能對食物、危險、火源有敏銳的反應。 想想那個人才於是隔絕二十年,這老傢伙都他麼被埋了三千來年了。我不知道動物本能指的是什麼,但是好歹我還是見過狗的。小的時候我很怕狗,以至於後來我總結出來一個規律,當狗盯著你甚至對你汪汪叫的情況下,你慢慢的走,它想嘗試攻擊但卻處於膽怯的狀態。切記千萬不能跑,你要是跑了,它什麼恐懼都忘了,肯定玩兒命的追你。 我是越想越害怕,儘量控制身體不要亂動,同時在心中總結語言,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還能不能聽得懂,哆哆嗦嗦的問他:“額,那個,這個墳是你的?” 我話音未落就發現這傢伙臉上的興奮更勝,到了那種臉色漲紅渾身顫抖難以抑制的地步,就在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的時候。我發現眼前的中年男子雙手上揚,奶奶的,這是不打算跟我好好嘮嗑了。雖然我心裡知道我幹不過他,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是,打不打的過,也得打。 我二話沒說,直接從後腰處拽出黑不溜秋的善惡杖,想要抽取劉浪的力量做殊死一搏。但是我心中暗暗使勁兒卻一點力量的蹤影都沒有,一瞬間我心中有些絕望,難道我剛才施展擒龍訣那一下將劉浪的法力抽沒了?就算如此,憑著蠻力老子也要先來一棒子再說。 眼瞅著青年男子的雙手向我面部襲來,我雙手握著棒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當頭砸向這老粽子的天靈蓋。電光火石之間,就覺得身子一輕,劉浪從我身體裡閃了出來直接顯形,同時一手擎住了我手中的善惡杖。 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兒,中年男子的雙手在半空中互抱成拳,然後單膝跪地激動的說道:“大公子近來可好?”看到這一幕我心中終於鬆了口氣,原來這傢伙還會說人話啊。同時我心中再次震驚了,怪不得劉浪能做代教主呢,感情還有我不知道的另一重身份,三千年前的老粽子都管他叫大公子,怪不得我師父放心他跟我來,還說能保我無虞呢。 劉浪架子還挺大,一隻手擎著我的善惡杖,一動不動的背對著他,根本沒有答話的意思。我感覺這樣有些不好,畢竟人家都埋了三千年了,剛一現世就對你恭恭敬敬的,你咋還不理人家呢。我給劉浪遞過去了一個眼事兒,示意他給點兒面子,別把場面弄得這麼尷尬。沒想到劉浪非要玩兒高冷,將手放下後站在我身邊,就是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沒想到劉浪閃開後中年男子並沒有再看他,而是目光火熱的看著我,保持著雙手抱拳單膝跪地的姿勢又問了一句:“大公子近來可好?什麼時候學會六爺的擒龍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