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報名處在民政學院的主樓,是由收發室臨時替代的,我到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龍,我心說看來我們這個專業也不像我想的那麼差勁,這不報名的也有不少呢麼。 哪知道,等我排了半個小時排到我的時候,接待的女老師一聽我是殯儀專業的,用鼻子孔看了我一眼,然後跟我說殯儀專業的報名處二樓左拐第三間屋子。在一陣鬨笑之後,我開始順著人群往外擠。 二樓可謂是異常冷清,第三間屋子門牌上寫著雜物室,我不敢確定的敲了敲門,得到一聲請進的回答後,我推門進去,發現裡面歪歪扭扭的站著十來個哥們兒,髮型更是另類。板寸、卡尺什麼樣的都有,最顯眼的還屬最靠裡的那位。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長得五大三粗的,最顯眼的是他剃了個鋥明瓦亮的大光頭。 我還以為他是送孩子過來的家長呢,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丫的竟然跟我一樣,也是個學生。 來之前據說學費只有四千多,結果接待的老師拿出一張紙條來我們全傻眼了,上面寫著六千一,我還沒說話,大光頭先炸廟了。他聲音就跟從破鑼裡發出來的似的,吵吵把火的問:“招生的時候不說學費四千六麼,這怎麼上個破學還帶漲價的呢?” 他這個質疑受到了在場十幾人的一致響應,當然也包括我,滿臉青春痘的中年婦女眉毛一挑,喊道:“那是學費,我收的是學雜費,書本教具不要錢的啊?一口一個破學校,不愛上拉倒,看看哪個學校要你們?” 看得出來我們這個專業的都是社會的精英,聽完她這話各個擼胳膊挽袖子的,那大光頭脾氣更衝,眼瞅就要抄凳子了。還好他身邊一個哥們攔住了他,拉他那位也挺會打扮,將將一米七的個頭,留著一頭披肩發,那纖細的小身板要是穿身女裝,任誰看背影也不會把他當成爺們兒。 其實這些人也就是咋呼咋呼,總不能剛來頭一天就打老師,何況還是個女的。收費的也是個滾刀肉,把筆往桌子上一扔,抱著肩膀甩著一身肥肉開始群體嘲諷。 屋裡吵的亂哄哄的,這時開門進來一位大叔,看穿著像是個領導。大叔先是象徵性的批評了收款婦女兩句,接著誇我們都是社會的棟樑,什麼專業不重要,出去以後一樣吃飯,讓我們別看不起這個專業,畢業後找到了對口的殯儀館,除了工資不說,小費啥的賊拉多。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我們這些人交完了學費後,大叔親自令我們去學生公寓。我本以為學生公寓是在校區裡面,沒想到大叔直接帶我們出了學院過馬路,然後七拐八拐的繞了兩三條街,要不是我們人多,我還以為他要把我賣了呢。 來到所謂的學生公寓後我們全都傻眼了,竟然是一棟只有一層的建築,外面的牆皮鋪的全是舊了吧唧的八幾年的馬賽克。我看了看旁邊一棟窗戶上面紅色的不乾膠貼紙寫著:搓澡五元,摳了一半還沒摳乾淨。我指著不乾膠大字傻乎乎的問中年大叔:“勞駕,我們寢室還有這功能?” 中年大叔聞言尷尬一笑,跟我解釋道:“啊,咱們殯儀專業是新開的專業,所以暫時宿舍樓資源有限,校方把這裡盤了下來,以前這地方是個大眾浴池。不過你們放心,咱們系的宿舍很快會遷回校區的,這件事已經提上了日程了。” 我心說好傢伙,我們這夥子都是後孃養的,教學樓在後院不說,寢室都是浴池改造的。算了,我又不是來享福的,無所謂了。 大叔拿著名單給所有人安排寢室,最後到我們是靠裡面的一間105,我沒想到,我跟大光頭還有披肩發分到了一起。大叔跟我們說寢室四人一間,我們這屋還有個人沒來,不要佔人家床位。我們點了點頭後,他就走了。 我們仨人進屋後發現房間很窄,只有兩張上下鋪,披肩發很懂得發揚人格,自己選了一張上鋪。大光頭當仁不讓的把鋪蓋卷往他下鋪一扔。我睡覺不老實,我怕上鋪那十幾厘米高的擋板攔不住我,所以我也自然而然的選了剩下一張下鋪。 披肩發鋪好床鋪後,掏出一條軟長白開始分煙,同時笑呵呵的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吳躍,老家河南的,以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