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樸三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村裡的大人再也沒見過他。 但是也是從那天開始,村子裡就開始總有人不間斷的出事兒,最初死的,就是當初和樸三一起進城賣菜花的幾個人。 第一次害人的時候,樸三心裡異常緊張。他首先找的是當時讓他把錢拿出來分的那個小子,具體叫啥他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外號叫姜二蛋。 樸三盯了他好幾天,直到姜二蛋落單了,他突然間出來跟姜二蛋說,我發現前面自留地那邊長著一片甜杆兒,你去不去? (起點首發,支援正版,書友群:) 姜二蛋當時都把當初騙他錢,打了他一頓還誣陷他這茬給忘了,可能是樸三在村裡受欺負在他眼中屬於常理似的。姜二蛋問他你這段時間上哪去了?樸三說進城要飯去了。 姜二蛋還嘲笑他,說你天生就是個要飯的。然後一點沒懷疑的跟樸三就走了,等走到自留地的時候,他問樸三甜杆兒在哪呢?樸三說在裡面,你往裡找。 姜二蛋想都想就往自留地的苞米田裡鑽,樸三摸起旁邊準備好的一塊磚頭,大喘了幾口氣,然後心臟狂跳的砸在姜二蛋的後腦勺上。 這一下用了實打實的力氣,姜二蛋嗓子裡發出“吭哧”的一聲,人已經爬到了苞米地裡,順帶著還壓倒了一片苞米杆。 樸三當時心跳到嗓子眼,嘴裡發乾,從脖子到臉都跟火燒的一樣,腦袋裡嗡嗡的一片空白。是染紅土地的鮮血喚醒了他,他拼命地拉著不知死活的姜二蛋往田地裡拖。 直到他實在拖不動了,也已經完全看不見外面了,姜二蛋被一層一層的苞米杆圍在中間。 緊張的聽了半天,確定外面沒有人路過後。樸三從懷裡拿出了一尊像人又像雞的小泥像,沾了沾姜二蛋後腦的血。 瞬間泥像通體一震,黑風裹挾著金光,野雞精從泥像裡竄了出來。它沒空理會一旁的樸三,將喙子扎進姜二蛋後腦處的傷口中,瘋狂的吮吸著。 樸三看著野雞精吸腦髓,從最開始的害怕,竟然慢慢的產生了興奮,再後來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種變態的快感。 沒一會兒的工夫,野雞精不光吸乾了腦髓,連帶一身的血液也全都吸乾了。望著姜二蛋乾癟的屍體,樸三起身就準備跑。 野雞精讓他揣好泥像,同時鼓起一陣妖風,將苞米田吹的東倒西歪,連帶樸三的腳印兒也全被翻出的泥土給蓋住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這事兒幹起來是越來越順手,沒出一個月的工夫,當初跟他一起賣菜花的那些人,甚至連帶家人,全都慘遭橫禍。 那段時間人心惶惶,由於有了警惕,樸三乾脆也不往出騙了。直接趁著半夜人家睡覺,砸碎玻璃翻進屋裡,放出野雞精就地下手。過後野雞精掩蓋現場後,他倆再揚長而去。 再回來的時候,樸三要求野雞精跟他去黃皮子墳,找黃容一七兄弟報仇。 野雞精最開始推脫說他道行還不到家,陰魂又不穩固,根本不是黃容一他們的對手。 樸三又幹了幾票以後,跟野雞精說,如果再不動手,那倆以後分道揚鑣。於是野雞精從那以後,只能隔三差五的和樸三一起去黃皮子墳騷擾,打不過就再繼續替野雞精找血食。 樸三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心裡已經全明白了。黃容一當初只跟我說了野雞精是怎麼和他們鬧掰了,然後又怎麼喝多酒糟了難。但我卻沒想到,原來樸三是以這樣的方式和野雞精走到一起的。 據我對黃容一七兄弟的瞭解,他們七個的道行實在低的可憐,更別提幾十年前了。即便它們守著黃皮子墳不出來,即便它們會放黃家所謂的仙氣,如果野雞精要真想弄死它們的話,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那野雞精根本就沒打算真的替樸三報仇,因為如果黃容一他們七個真死了,樸三也就別無所求了,恐怕就不會繼續替它找血食了。 果不其然,樸三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依舊是保持著那種語速跟我說:“其實自從我給野雞精立廟以後,我就發現了它並不是真的想幫我,只是利用我罷了。所以你替我滅了他,我還要謝謝你呢。” “我雖然不是見著妖精就殺,那是它沒犯著我。所以不管你是真謝我還是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