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對這些沒興趣啊!
可是這種話,她不可能跟太子直說,頓了一下:“就是氣不過,想讓所有人都看一下她是怎麼狼狽的。”
趙宣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很久沒明顯表達過這種情緒了。趙佑媛已經讓他破了好多次例。
“你目的是達到了。”他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真的達到了嗎?”
他話裡有話,讓趙佑媛心裡一個激靈——洞察人心,原來有的人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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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站起了身來,走到窗邊,開啟窗子,陽光鋪天蓋地地湧進來。
“那些幫手,也非一日之功吧,哪裡來的。”
用的是淡淡的陳述句,顯然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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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媛尷尬地咳了一聲,沒想到這些細節都被注意到了。“就是……收的唄。”
這說來就話長了。
趙宣沒說話,轉過頭來又看著她。被這眼光快要殺死了,趙佑媛只得老實交待:“那天我放學路上,看到他們在跟人打架,但是打著打著又和好了,就覺得他們本性並不壞……”
她先強調了一下這些人本性不壞,以免拉低了自己的道德水準,才在趙宣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我就想讓他們幫我打架……作為交換……我帶他們去酒吧,哦不酒軒,去玩了玩……因為未成年人不能進娛樂場所,他們進不去,我花了很多錢擺平,他們就……崇拜我……”
咳,想要中二少年崇拜,其實挺簡單的,趙佑媛從那個年紀走過來,做起來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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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她計劃中的一環。在最初袁麗羽這件事沒有發酵之時,她得考慮怎麼去國子監,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被現在的學校開除。
但這是一件艱難且任重道遠的事情,她想了很多方式,比如逃課,泡吧,但這些都是小打小鬧,除了墮胎、聚眾鬥毆這種惡性事件,根本沒別的可能。
墮胎那是絕對不可能了,聚眾鬥毆……你也得有個物件鬥毆,有一群人幫你鬥毆才行啊?
不管哪個實行起來都是如此的艱難,可正在這個時候,袁麗羽簡直自己送了上來,如此光輝閃耀的靶子,不打她打誰。
浴室照,再加上聚眾打架的惡劣影響,兩情相加,她再以此向宗人府施壓,宗人府不同意也沒辦法。
她想的如此之好,基本上也成功了百分之八十,結果卻忽略了她還有一個名義上的監護人這麼個事實……
於是她的動機,被趙宣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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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不鹹不淡地說道:“為了一個簡單的報復,你倒是挺會繞彎路的。”
見他已經起疑心了,趙佑媛知道,自己再不說出想法,以後會被懷疑得更深。
但是要怎麼說,才能達成目的,這也是個技術活啊。
左思右想,她決定賭一把。
她垂下頭,半天沒有吭聲,最後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趙宣:“我……我就是,不想在九皋中學待下去了,出了這些事,還有什麼臉面待著,宗人府又不同意轉學,我不想上學了,我寧願被開除,殿下,別讓我回九皋中學了好不好……”
聲音泫然欲泣,眼神委屈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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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看她這幅樣子,一下子給愣住了。
平心而論,他的身邊,真的沒有人對他撒嬌過=_=……
哦,也是有一個的,就是他那四歲的走路搖擺像企鵝的弟弟……他上頭一個姐姐,長柔帝姬,自然不可能跟他撒嬌,然後是宗室的妹妹們,各個對他畢恭畢敬。
所以他一時說不清心裡這種貓抓似的癢癢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很快壓抑了這種異樣,恢復了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