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美醜不在於每個部分有多美,而在於搭配起來要和諧,你的樣貌已經很好了,千萬別再去整容。”
看到她一副焦急的樣子,俊彥想笑,可是他沒有笑,很認真地道:“好!”彷彿很肯定地答應她,這讓芷音反倒不好意思:“我只是說說我的看法,參考而矣,你不用全聽我的。”
“我很相信你的眼光。”
芷音不由得笑了,兩人繼續看電視。俊彥的表演青澀裡透著本真,很有一種打動人心的真摯,液晶大電視的效果非常好,再現出來的畫面異常清晰生動。
“拍戲有沒有很辛苦,你看你眼睛裡都有血絲。”
“連這個你都注意到。”俊彥真佩服她的細心:“這場戲被NG 了許多次,由晚上十點,一直拍到早上六點鐘,不但我自己辛苦,整個劇組的人也都很辛苦。”
“原來做演員也不容易,我們看中文版,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們說些什麼?”
“大半記得,那時為了快點透過,少耽誤大家的時間,劇本都讓我翻爛了兩遍,我不但記得自己說什麼,還記得對方會和我說什麼,有時我還能給對方提詞呢。”想到過往的經歷,俊彥也不由有一點得意,應該是受過劇組導演的誇獎吧。
“這麼用心,這個劇拍完有沒有得過獎啊?”芷音從未看過韓劇,怕他笑自己孤陋寡聞,但是忍不住不問。
“得了當年的最佳新人獎,那還是我第一次得獎。”現在想起來,俊彥的臉上都有一層幸福的光輝,大約任誰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的成功吧。第一次有回饋,第一次受到肯定,一定倍受鼓舞,永難忘記。
“你演得這麼好,又為什麼想轉行做導演呢?”芷音忍不住提出了這個藏在她心裡很久的一個疑問。“我覺得上天生下你,好像就為了讓你吃演員這行飯的。做導演,瑣碎操心,又費神,不是你這樣天性自然淡泊的人容易做到的。”
俊彥想了想,坦誠道:“我也知道做導演不一定適合我,可是做演員我有許多地方不喜歡。”
“比如?”
“比如有許多活動需要去參加,我是個性格較為內向的人,演戲我可以,做綜藝節目,在眾人面前表現我就不是很從容。拒絕太多次,人家說我耍大牌,不給面子,對我有許多誤會。”
“我也有自己喜怒哀樂,不是總那麼開心。我用自己真實面目示人,有時就不妥。公司會給我提要求,我也不是都能很好地照做。”
“而且我也很少有自己的個人空間了,媒體無孔不入。我幾乎時刻都暴露在鎂光燈下,心裡也有負擔,生活的不是很自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俊彥自己都驚異竟會這樣信賴芷音,把自己的困擾同她合盤托出。可是心裡竟然真有一種向她傾訴的衝動,完全不顧及她才只是一個22歲的小女生。
“所以你就想轉行做導演了啊?”
“是啊。”他笑笑:“也許是因為已經入了這一行,我實在是很喜歡拍電影拍電視。”
“那以後不拍戲你一定會覺得很遺憾。”
“是啊。”他嘆了口氣,語氣中無限悵惘:“在美國的這兩年,很懷念以前拍戲的時光。”
“那麼你人生的舞臺還是應該在螢幕上,你當了導演也不會很開心,或者也不會很成功。那些煩惱都是細枝末節嘛,和人生的主流比起來可以忽略不計。”
“可以的嗎?”他饒有興趣地聽她高論。
“當然可以的,不想參加的活動就可以不參加,保持個性,時間長了別人也就認同了。至於別人喜歡打探你的私人空間,也往往是出於關愛,並沒有什麼惡意呀,稍微暴露一點,娛樂大眾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就算是做了名人付出的一點小代價好了。”
“聽你說得好像很容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