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說呢,王上。”
李倧此時已經聽不到趙烈的話,他精神恍惚的盯著一側,茫然無措。
趙烈環視了一番大殿內的朝鮮文武重臣,
“建奴兇蠻嗜血,不斷進犯朝鮮,如今危及漢陽,讓你等群臣怕了,竟然要背棄一向優容你等的大明,只是你等忘了,大明也有刀和斧,大明天子一怒那是會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的,哼哼,望你等不要逼著大明天子發出雷霆之怒。”
趙烈一揚手,護衛簇擁著趙烈離開了大殿,留下了慌亂不堪的一眾朝鮮大臣。
趙烈率領軍兵一離開,金鎏等人急忙喚醒了李倧,家裡沒有主事的不成啊。
“大王,趙烈如此無禮,是否,呃,是否出兵。。。。”
李聖求看向李倧。
李倧冷冷的瞪了李聖求一眼,真是個不曉事的,此時還能計較這個,如今是他的王位懸了。
“李大人,別忘了城內的登萊軍可是有近萬之多。”
金鎏不耐煩道,這個李聖求當真愚鈍,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
朝鮮君臣在大殿裡密議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合議還是金尚憲出馬,無他,被激怒的明人可能只能給金尚憲面子了,其他的就是領議政左議政右議政去了可能都被趙烈趕出來。
金尚憲帶著從人趕到城北的明軍大營時,營門外一個正在哭號的血人將他嚇得渾身冰冷,他細細端詳正是金自點。
只見這位昔日的西道節制使身上被割了幾十道傷口,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金自點雙手雙腿被捆綁在一個柱子上,渾身鮮血的在冬日裡硬挨。
看到金尚憲路過,金自點的眼裡露出了希翼,但是他的嘴裡被塞住,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用眼睛哀求金尚憲,即使金尚憲同他是生死的政敵,此時也顧不得了。
金尚憲來之前領受的王命就有一條,向趙烈將金自點討要回去,畢竟是朝鮮大臣如果就這麼被明人打殺了,朝鮮君臣當真是顏面掃地。
金尚憲厭惡的看看金自點,心道,大明是一向對朝鮮寬縱,不象胡虜般步步逼人,但是如果以為大明好欺就是你這幹下場,如今你也是罪有應得了。
金尚憲在大營前報上名頭,等候了盞茶功夫,然後被領進大營中。
金尚憲步入大帳,一眼就看到安坐案後怒容未消的趙烈,即使看到金尚憲這個親明派,趙烈也是沒有起身招呼,連點頭都麼有,彷彿未見。
“拜見趙大人,望趙大人看在兩國兩百年的淵源,饒恕我王則個。”
金尚憲深深一揖。
趙烈示意他落座,“你們在位不知還有多久的大王讓你等前來何事啊。”
金尚憲聽聞渾身一緊,難道這位趙大人真有廢黜大王之意不成。
金尚憲雖說在親明還是親清的問題上同大王以及一些重臣關係不睦,但是他也是當年擁護當今王上政變的朝鮮西人黨一員,如果光海君重登大寶,定會重用南人黨,將所有的西人黨驅離朝堂,甚至對於當年有擁立大功的西人黨一員一族趕盡殺絕。
鼎革之時使出些暴烈手段震攝政敵沒什麼出奇的,當年當今王上剛登王位就對光海君的嫡系大開殺戒,因果迴圈罷了。
金尚憲就是為了自身計也不能讓這種最糟的情況發生,至於趙烈能不能辦到,金尚憲同趙烈接觸最久,他可是認為這個明將說得出做的到。
如今王城漢陽以及朝鮮君臣就在趙烈手上,換個人作朝鮮王就是趙烈決斷的事情,當然趙烈回去後可能會遭到大明天子的責罰,但是既然朝鮮王有倒向建奴的可能,趙烈所為也就可以稱之為臨機決斷了。
“趙大人,我家大王方才痛哭流涕,深感對不住當年大明神宗皇帝的厚恩,深悔聽信了金自點等人的離間,對大明有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