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當然是回家呀。」受她情緒影響,蘇璵眼睛彎作一拱橋,「我們的家。」她伸出手,「上來。」
雙手交疊,新娘子翩然上馬。
蘇璵小聲問她,「問題解決了嗎?」
被圈在懷裡的新娘子眸子閃爍盈盈笑意,「你猜?」
這要怎麼猜?蘇璵小心翼翼地貼近她身子,沒再感覺有溫和的氣流順著肌膚流進來,曉得隱患被接觸,她長舒一口氣,太好了,還擔心她的洞房花燭呢。
知道她在想什麼,薛靈渺眉眼溫柔,「阿璵,帶我回家,我們拜堂罷。」
「好。」
……
賓客如雲,拜過天地高堂,蘇璵手握紅綢,笑意吟吟。
「妻妻對拜——」
阮禮哭得腫著一對兔子眼,坐在霍曲儀一側,她哽咽道:「小師妹嫁人了啊,曲儀,你怎麼表現的如此冷淡?小師妹嫁人了呀!她是別人的人了!」
霍曲儀很想裝作不認識她,然而大喜的日子,阮大師哭得一塌糊塗,她嚥下那句「本家主怎麼就冷淡了」,一隻手搭在她手背,生硬哄道:「別哭了。你看,師妹多開心。」
阮禮流淚不止,睜著淚眼看去,她的小師妹看著心上人滿腔情意藏都藏不住,她抽噎兩聲,「行罷。」白哭了。
蘇璵以口型無聲道「
拜堂了」,少女低羞淺笑,心想,拜堂了。
兩人默契俯身,完成最後一道禮。
「禮成——」
宴請賓客,王傲塵、周念商,以及邊城蘇璵其他交好的朋友也遠道而來赴喜宴。
作為孃家人,霍家也出了不少力,至於阮禮,阮禮孤家寡人,只能笑呵呵地當眾點燃三支香,一曰福壽,一曰無憂,一曰長樂,香氣縈繞,但凡赴宴之人,皆得裨益。
是真正意義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為了阮大師這三支香,眾人都感嘆沒白來。
三歲的小燕王李玥被阮禮隨手一撈,撈在懷中,她瞪大眼,「小傢伙,亂跑什麼?」
「鬧洞房,鬧洞房……」她小腿撲稜著,像只精神百倍的大撲稜蛾子,聲音軟軟糯糯,「你放開我……」她也要跟著去鬧洞房啊!
「嘖,小小年紀不學好,長大了還得了?鬧什麼洞房?回家玩去!」
李玥氣得臉頰鼓鼓的,「你是誰?我就住在這裡呀!」
「嚯,了不得了。」阮禮雙眼一眯,「你不會是裡面那人的私生女罷?」
「哼!不理你!」奶聲奶氣的。
阮禮將她抱在懷,心一軟,「還要不要鬧洞房了?帶你去。」
寧晞喜宴上魂不守舍,腦子裡想的都是伴在少女身側的女子,她飲了一杯酒,心口漸漸生出熱。
「阿姐?阿姐你怎麼了?」寧晝一身酒氣,奪過她酒杯,「不準再喝了。阿姐,想去,你就去呀!把人娶回來!像阿璵一樣威風!」
新房內,蘇璵沒忍住打了噴嚏。
「沒事罷?」
「沒事。」她使了眼色,喜婆端來合巹酒,依著新人必須守的禮儀喝下交杯酒。
手臂交纏,含蓄的花香縈繞鼻尖,她看了嫁作人婦的少女,滿肚子話堵在喉嚨,含著情熱,微澀的合巹酒也被她嘗出綿柔清甜。蘇璵舔了舔唇角。
新人眼裡的情意瞎子都能感受的到,結髮妻妻,矢志不渝。喜婆領著下人退去,新房靜悄悄。
「我去沐浴。」
「我去沐浴。」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薛靈渺羞得面色緋紅,再不敢看她,轉身在侍婢陪同下去了浴房。
蘇璵愣在原地,慢吞吞吐出方才想說的話,「不一起嗎?」
話說出口,她臉色漲紅,一拍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