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不可見的鬼,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僅僅浮夢走神的片刻,發現女子的神情已從方才的輕快變為了憂愁,就連語氣也帶著苦澀,“其實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我實在太想做人了。我只是藉由被投入忘川河中的神仙凝結出來的魂魄,根本沒有資格投胎做人,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你是天境所誕,就算神鬼都對你敬仰萬分,你根本不懂得我對做人的渴望,只要做最普通的凡人,我就能滿足,或許經歷百世千世的輪迴,我也有位列仙班的一日,到那時,我一定會回到地府找你。”
女子說完,轉身離開,她緩緩的走了三步後又猛然回頭,再次露出調皮的笑容,“或者,你不想等那麼久,也可以來凡塵找我呀。”
女子離開的身影在浮夢的眼前形成一道白光,這白光越發刺眼,浮夢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後,卻發現所在位置已經改變。
竟然換了一個場景?
不過此刻,這裡並沒有人,看樣子也不在地府之中,看向周圍,好像是凡塵中的大戶人家,浮夢納悶的猜測著,這裡難道就是方才那女子的夢境?現在她就將看到女子轉世到哪戶人家?
還有那女子方才到底在與誰說話?那可感知卻不可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還沒有離開這個夢境,看來走馬燈還沒有結束,她就當看戲吧。
不過這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不再是那個女子,卻是另一個男子,這男子一身黑衣,這風格嘛浮夢實在熟悉,就是被浮夢吐槽數次的地府工作服。
只不過這次浮夢將那男子的模樣看得真切,他並不是三位靈尊之一,看來是地府的其他鬼官?
只看這黑袍男子神神秘秘的不知想做什麼,最後他走近了一間屋子。浮夢出於好奇,也跟了過去。
方才明明沒有感覺到浮夢有任何人,此刻跟進了屋子卻看到屋內正在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接生,床榻上正在分娩的女子滿頭大汗,臉色蒼白,而她的身邊,穩婆丫鬟忙成一片。
“還沒有看到孩子的偷,夫人再用力啊。”穩婆大喊著。
可那女子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根本無法再加一把力。浮夢對生孩子的戲碼興趣不大,更使她覺得好奇的那個黑衣男子與她一樣出現在這屋中,卻似乎並沒有人能看到他。
果然他不是普通人。
同時浮夢注意到,這男子看著躺在床榻上正在難產的女子,臉上顯出一抹奇異的神情,好似困擾以及的事情迎來解脫一般。
只聽此男子喃喃自語道:“那塊玉佩只是凡間之物,只能容納一半,我帶著另一半你逃避他們那麼久,卻始終尋不到能讓你附身之物,且他們卻依舊不肯放過我,如今我嘗試著把你放入這胎中,進入凡胎也許會影響你的力量,不過這樣你能躲過他們的眼睛,即使胎兒長大成人死亡再入輪迴,他們也無法察覺,總有一日,你能找回自己,到時我把玉佩帶到你的身邊,你便能恢復完整。只是到時候,你可別忘記對我的承諾。”
浮夢一怔,還沒細細體會男子所言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聽到“哇哇”的哭聲,最後再是穩婆帶著欣喜的聲音,“恭喜夫人,是個少爺。”
又是一陣刺眼光芒,再次睜眼,浮夢發現自己又回到幽冥,不過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條無盡河流,似乎有點熟悉,這裡難道就是靈尊方才提起過的忘川河?
有人正在靠近的聲音,讓意識到這裡時忘川河的浮夢心悸,隨後看到的便是兩個鬼官,押著一個女子慢慢靠近河流。
這女子,浮夢識得,就是那個對著虛空自言自語的女子。
除了兩個押解著女子的鬼官,還有另一個鬼官手執暗金卷軸,朗聲道:“唆使幽冥令,罪不容誅,你誕生在此地,便也在此地散了魂魄吧——”
女子被押著她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