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遷過來,在西寧、甘州、西安,各設主事、司務一員,掌各省兵籍、事務。”
“青海的事,讓宋守真依著舊路子做;井小六調到甘肅搭架子去,至於陝西的主事,秀才出身的那個武攀龍閒著呢,用他。”
劉承宗說罷,看向趙可變,道:“你呢,看哪邊覺得舒服,願意在蘭州,就先在蘭州;願意在西安,就乾脆留下來,省得將來還要跑。”
駐地的問題,趙可變想都不用想,便道:“大帥,我還是在西安吧,跑累了。”
劉承宗樂見其成,欣然應允。
二人剛談好這件事,趙可變就自懷中取出書信遞交,道:“大帥,這是卑職經過蘭州時,師大匠讓卑職帶給大帥的信。”
“師成我?”
劉承宗點頭接過書信,示意趙可變先在一邊歇著,招手讓佛殿前侍立的羽林郎上茶,便將書信拆開看了。
說來好笑,他看這書信是趙可變私人送來,還以為是師成我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沒想到等他患得又患失地展開書信,看見的卻是一份元帥府軍工產業發展前景規劃。
師成我建議,元帥府工衙應集中力量在蘭州建立大軍器局,暫不遷往關內。
劉承宗剛看個開頭,眉頭便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
隨著關中平定,元帥軍的火器缺口很大,大量吸納降軍,導致目前駐紮在陝西、甘肅的三十來個營的武器裝備都不夠數。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即使是單兵裝備,從河湟運抵前線的補給線也太長了。
更別說關內和隴西,被六盤山分隔為兩個地理單元,大量兵裝的運送要依靠渭河。
物資透過陸運,再轉渭河船運倒是並不複雜,只是渭河它……它有季節性斷流。
都不需要考慮如今旱災的年景,就算風調雨順,渭河每年的三到五月也有人為的季節性斷流。
因為渭河兩岸田地太多,灌溉渠也太多,到季節各地用水,下游就斷了,等到六月再發洪峰。
如今又是乾旱年代,渭河的漕運能持續多久,誰也說不清。
關鍵戰爭,最常見的就是意外。
前線打著仗,後面漕運斷了,兵裝器械補充不上,那不直接崩盤?
但師成我有他的理由。
理由有二。
第一,是關中如今還是前線,大力開發礦山鐵冶,砸下血本建兵工廠未必符合時宜,他們應該多一份準備。
這意思就是說關中沒準今年拿在手上,明年再丟了呢?
不如蘭州穩妥。
第二,則是以蘭州為中心,擁有建立一個大軍器局體系的全部資源。
徽州隴西兩處的鐵、銀、鉛,會寧縣的硝,文縣兩當的布匹,洮州的油料,西固的漆料,成縣的紙和蠟,還有各處都有的木料、皮張,完全能夠滿足元帥府製造軍器被服所需。
依靠河湟的軌道馬車和湟水船運,青海等處的硝、鐵、銅等原材料也能便利運至蘭州。
一個產能更強的軍工體系在蘭州落成,既能讓各式裝備的產量再上一個臺階,也可以補充青海、甘肅、陝西三省的軍事所需,更方便與藩屬外貿。
就比如衛拉特的牲口、皮張貿易,烏斯藏的剛玉、寶石和牲口毛皮貿易。
說實話別的劉獅子都不太重視,但這個牲口貿易,對他來說確實是經濟命脈。
用武器裝備換取衛拉特的牲口,可以說是元帥府的經濟命脈——去年他就靠衛拉特給運來五萬頭羊,把甘肅之役最難的糧草問題解決了。
其實平心而論,五萬頭羊並不多。
除了那些沒人的地方,哪個縣還能沒幾萬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