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輯動了動小手指,略有些阻滯,手上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弦連在了那花轎上。
單九眼皮子淡淡一挑,對這個『神靈』的身份很是存疑。神靈哪有吃元陽元陰的?只有邪神鬼神才會吃這些東西。這般也解釋得通了。怪不得那些紙糊臉要抓人成親洞房。原來是為了元陽元陰。
等等,元陰她能明白,元陽又是怎麼回事?
斜眼看向一旁笑眯眯的男人,自稱合歡宗澈元君,就這玩意兒還有元陽?
周輯鎮定自若地否認:「估計『她』眼瞎了吧。」
「這種靠元陽元陰為食的鬼神,不可能嗅錯食物。」以為她是才下山的憨憨嗎?這種謊也撒得出口!「你不是澈元君,跟我那徒弟又是什麼關係。」
「你徒弟?」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本座不認得你的徒弟。」
單九都要被這人的厚臉皮逗笑。就這張鐵證的臉和板上釘釘的紅眼睛也好意思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知道友可曾聽聞『狼來了』的故事,謊話說多了,指不定哪天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男人不以為意:「那你放心吧,本座從來都是搬起石頭砸別人的腳。」
單九:「……」
彼此冷哼,單九扯了一把差點摔倒的女孩兒,將人扶正:「去一旁坐下,我替你瞧瞧腿。」
高深的醫術不會,但單九這些年風雨裡走過來,大大小小的傷受了不知多少。這等斷腿斷手的小毛病,她順手就能給治了。
拉著女孩兒走到一旁無人地方,單九低頭捏了捏她崴的腳踝。
「稍微有些麻煩,」骨頭錯位,韌帶傷著了。單九半蹲在她的跟前,手試探地在她腳踝的傷處探了探,找準了位置,「你忍一下,可能有點疼。」
那姑娘也不嬌氣,點點頭,單九咔地一聲,姑娘一聲慘叫就給骨頭擰正了。
「行了。」單九站起身,「回去敷點藥,養一養。」
紫兒試探地走了兩步,感覺好多了,連忙道謝。魔主大人從頭到尾就在一旁看著,絲毫沒有搭把手的意思。單九也不指望他,擺擺手:「你家在哪兒?我們正好無事,送你回去。」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都已經幫了大忙。」
「無事,」單九笑得十分和藹,「見你面善,正好我們夫妻……」
『夫妻』兩個字一冒出來,魔主的眼睛就眯起來。單九不搭理他,繼續道:「……倆也迷了路。身上銀錢也花光了,夜裡沒處歇息。去你家中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
「當人沒問題!我家屋子雖然不大,分一間出來還是可以的。」紫兒一聽立即就答應了,「我家在荷花鎮南邊的閻村,離這裡好幾里路呢。你們送的話就太遠了。跟阿爹阿妹說好逛完街去牌坊那等著。將我送到牌坊,等一等阿爹和阿妹。」
單九笑眯眯地點頭,「這是當然。」
這街上雖然熱鬧,其實從街頭到街尾不過半個時辰。他們才走沒幾步,但神識已經將這方圓百里之內都覆蓋。雖然不清楚這些人是活是死,但一舉一動都在單九神識的覆蓋之下。鎮上也沒生好看的,剛好他們離牌坊不遠,單九兩步走上前,正準備將人打橫抱起來,就聽一道聲音插過來:「等,等等!」
單九一愣,幾人扭頭就看到一個黑皮少年滿頭大汗地舉著一個荷包衝過來。
「等,等等,你們等等……」那少年在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彎著腰深吸一口氣,站直問道,「姑娘,荷包,荷包……」
「這荷包可是這位姑娘的?」那少年抬袖子一抹額頭的汗,深吸好幾口氣才將這口氣給喘平。他齜出一排大白牙,彎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