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禮自然也就不好再繼續說話,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楊云溪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忍不住的懸心了起來:皇帝這個時候將朱禮叫過去,是想做什麼?
這般猜測著,楊云溪便是整個人的都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朱禮其實也並不是沒猜測,只是卻也沒那麼擔憂罷了。
不過等到進了屋子見了皇帝的時候,朱禮便是幾乎忍不住要冷笑了——皇帝在,李皇后在,朱啟也是在。
可笑之處在於朱啟光裸著上半身,揹著一把藤條,直挺挺的就那麼跪著。額上還帶著新鮮的傷——那是皇帝之前砸的。傷口如今好了些,不過瞧著依舊猙獰。也難為朱啟並不包紮,就這麼露出來。
朱啟這一出,朱禮再猜不出是什麼,那他這個太子也就白當了。
當下朱禮便是忍不住唇角一勾。不過弧度並不大,所以故而也沒人看出來罷了。
李皇后是最先開了口的:“大郎,你快過來讓我看看。”倒是一臉的關切。
見著了李皇后的那一瞬間,朱禮倒是有點恍惚。算起來,這還是除了第一日之後,他見著李皇后的第一面。
那日剛回來,李皇后一臉驚詫的樣子,倒是讓朱禮印象深刻。
李皇后當時的神情,和別人卻都是截然不同的。正是因為如此,那時候他才會記得那般清楚。當時他心裡是有一點寒心的。總覺得李皇后似乎並不想要他回來一般。
不過此時李皇后這般,倒是將那些情緒都是沖淡了一點。
朱禮看了看李皇后,到底是靠上前去:“母后。”
李皇后便是拉住了,然後仔細看了看朱禮,又是心疼又是嘆氣:“瘦了。”
朱禮只是淺笑:“哪能呢?母后不過是太關切,所以才會如此看我覺得就是瘦了罷了。”
李皇后卻是隻說瘦了。
又說了兩句話之後,便是看了一眼朱啟:“四郎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這般摸樣?”
朱啟聽了朱禮這麼雲淡風輕的話,幾乎氣得胸口一口氣上不來,梗在喉嚨口說不出的難受。不過他到底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主動朝著朱禮一叩首:“大哥,是弟弟的錯。弟弟不該一時糊塗做錯了事兒。”
朱禮微微揚眉,一臉訝然:“這話怎麼說的?”
朱啟便是一口氣憋在那兒不上不下的。
“是這樣的。你那時候不是遇襲了嗎,是四郎他調查的事兒。他一時弄錯了罷了。”李皇后適時開口:“這事兒是他的錯。可是四郎到底年紀還小。你也別和他計較。好在這個事兒也沒什麼大事兒,便是讓他一筆勾銷罷。”
朱禮幾乎是忍不住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說白了就是想幫著朱啟將這事兒輕描淡寫的遮掩過去罷了。
“母后覺得這事兒能一筆勾銷,那就一筆勾銷罷。”朱禮的態度也是輕描淡寫,不過眼眸裡卻是已經淡然冷漠得幾乎凍成冰了。
李皇后自然也是有些心虛,縱然朱禮這般輕描淡寫,可是她本能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