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將他從魔皇的位子上拉下來。要是這魔皇之位給聞春湘帶來了什麼好處,卻也沒有。既然如此,聞春湘又何必給自己選擇這麼一條艱難的道路呢?
“般若禪師不過是本座一時興起的產物罷了,若要本座當一輩子和尚,本座是不願意的。”聞春湘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佛修,自然覺得佛修好,可本座不這麼覺得。若被人欺負了,當魔皇可以千倍百倍的欺負回去,當和尚,就只能念念經笑笑就算。本座心眼小,沒有那麼多的寬宏大量送給別人。”
要說聞春湘是半點偽裝成佛修的想法都沒有,也是假的。
他也曾經連續好幾十年都當著般若禪師,他也想要走一走宋清和老和尚走過的路。
但假的就是假的,他不想變成光頭,不想給自己燙幾個疤,也不想用那些清規戒律束縛他自己。
如今,自然更加慶幸。
若他一直是般若禪師,他不會被困因真寺,不會遇見謝徵鴻,或許這麼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就算他當般若禪師可以遇見謝徵鴻,他們兩人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正如邢開暢所說,當自己倒黴到一定境界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出來改變自己的運氣。
第一次是老和尚。
第二次是宋清。
第三次是謝徵鴻。
“南無阿彌陀佛。”困厄禪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管是聞春湘還是謝徵鴻,兩人都稱得上是佛法天才,若是身在佛門,恐怕佛門大興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可惜,如今他們兩人一個是魔皇,一個被其他佛門排斥,何其諷刺。
困厄禪師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擔心的實在太過多餘。
他又不是那些佛教宗門的掌門,管那麼多做什麼?
謝徵鴻再度進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依舊是熟悉的場景,還有熟悉的地界。
站在中間的那個白衣僧人似乎也離他更近了一些。
謝徵鴻覺醒的記憶並不多,只有關於宋清的點點滴滴,連同神秀國師的那一世,也只是粗略的從宋清的記憶裡知道一點,具體的反而還是在聞春湘的記憶裡看到的比較多。
有了宋清這個前例,謝徵鴻對這個白衣僧人的來歷也能猜出幾分來。
“你是我的第幾世?”謝徵鴻輕聲問道。
原以為那個白衣僧人不會回答,但他卻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第一世?”
白衣僧人點了點頭。
謝徵鴻海欲再問,那白衣僧衣卻抬手一指,謝徵鴻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向了白衣僧衣指去的那個方向,眼前是一條金光燦燦的河流,他腳下踩的是鵝卵石鋪就的小路。
他舉目一看,頭上是萬里無雲的藍天,周遭的環境全部改變。
咚!
一條小魚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重新落入了河流之中。
水花濺在謝徵鴻身上,帶著點點清涼。
“擦擦吧。”一個五六歲的小和尚伸過一塊帕子,遞給謝徵鴻。
謝徵鴻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小和尚,心裡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來。
他接過那帕子,低聲道了聲謝。
“小師父,敢問法號?”謝徵鴻將臉上的水珠擦掉,輕聲問道。
“我沒有法號。”小和尚搖搖頭,“我只是過來挑水的。”
謝徵鴻順著小和尚的目光看去,那裡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兩個木桶。
“我要挑四桶水回去才能將水缸的水打滿,但我一次性只能提半桶,走的也很慢。”小和尚數著手指,“所以我需要來回八次。”
“小師父真厲害。”謝徵鴻誇讚道。
“沒什麼沒什麼。”小和尚連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