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們三個又惹事情了嗎?”聞言,淳于桑若和淳于桑醞異口同聲的問道,雖然語氣驚訝,但神色卻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淳于桑醞還體貼的對卓昭節解釋道,“咱們長安的紈絝多了去了,十三哥他們三個能夠被稱為三霸,皆是因為他們不但格外霸道,而且隔三差五的就要惹上一回滿城皆知的事兒,算著辰光今年也該有這麼一出了。”
……卓昭節暗吐一口血,道:“竟然如此?”
真不知道是時五還是淳于十三帶壞了我家九郎!
卓昭節正如此想著,就聽蘇語嫣略帶感慨的道:“今年居然不是寧九打頭或主謀,倒也是奇怪。”
“九郎打頭和主謀?”卓昭節愕然!
蘇語嫣還沒點頭,淳于桑若和淳于桑醞已經齊聲驚訝道:“居然不是寧九主謀?!這如何可能!”
淳于桑若拿袖子半掩著嘴,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道,“往年哪次惹是生非不是寧九出的主意想的法子?今年居然不是他?莫不是十三哥或時五給他背了黑鍋罷?”
淳于桑醞拉了拉她,用小聲到了堂上幾人都能夠聽清的聲音道:“初歲還在這裡呢,你不要總說寧九不好。”
“呃,其實寧九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說他對初歲你還是很好的……”被堂妹提醒,察覺到卓昭節臉色很不好看,淳于桑若趕緊改口。
蘇語嫣沒有繼續議論寧搖碧,而是道:“這次惹事的是時五,他惹的事情要解決也不難,偏他死活的不答應,所以就想託了淳于表哥與寧九向他打探緣故。”
卓昭節心頭狐疑,道:“敢問蘇娘子,到底是何事?”
“他負了慕三娘子,如今又不肯娶慕三娘子過門,華容姑祖母苦勸以及時相動了手,時五也沒肯鬆口,但這件婚事勢在必行,如今長輩們就想問他個究竟,偏他死活不肯說。”蘇語嫣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卻叫豎著耳朵聽的三人都是一呆,淳于桑若低叫道:“墓空蟬?!”
“早幾日也看到慕三娘對著時五那幽怨的模樣了,只是……”淳于桑醞一臉的不可思議,道,“時五他竟然……”
蘇語嫣說的輕描淡寫,但都鬧到了時採風被時斕打著逼婚的份上了,可見這所謂負了慕空蟬才沒那麼簡單,如今座上雖然都是沒出閣的小娘子,但到這個年紀,私下裡聽壁腳也該聽過些許風影了,心思轉一轉就明白過來,恐怕是時採風對慕空蟬做了什麼讓時家不得不娶慕空蟬的事兒……
果然蘇語嫣雖然沒把話完全挑明,但含蓄道:“總之時五是一定要娶慕三娘子的,他如今縱然不肯,時相做了主,也由不得他,我今兒請你們來幫這個忙卻是受了華容姑祖母的託付,華容姑祖母想著問清楚了時五。不肯娶慕三娘子的原因,從中調和,也免得將來成就一雙怨偶,時五慣常交好的人就是淳于表哥與寧九了,但他們定然都站在了時五那邊的,華容姑祖母年歲長了,精神不濟,也沒心思親自著他們說這事,正好我前兩日去探望過她,所以就接了這差事,我想你們要麼是淳于表哥的妹妹,要麼是寧九的心上人,私下裡勸說他們幫著探一探時五的口風,這樣的事情託付你們比我直接去問可方便多了。”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卓昭節和淳于姐妹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所謂的鑑賞新曲當然只是一個藉口,今日蘇語嫣下帖真正要說的還是此事,所以三人提都沒提曲子,在蘇語嫣這裡喝了一盞沉香飲,隨便說了幾句話,就都告辭回去了。
卓昭節回到侯府,先到上房和沈氏敷衍過了,回到四房尋遊氏回話,卻見大夫人正好也在唸慈堂裡,一群使女都被打發在堂外,從門裡望進去,大夫人正低著頭,與遊氏坐得極近的說著話,看到卓昭節進來,這才止住交談,微笑著道:“七娘回來了?蘇家小娘子的新曲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