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窄了。受的欺辱多了,總歸會有忍無可忍的一天。”
他忽然一笑,“世子的為人,怎麼會在乎我這樣一個人的死活?我想世子現在這麼做,恐怕還是為了小七娘考慮,怕我留有什麼後手,對卓家不利,使她擔心?”
“當然是這樣。”寧搖碧坦然點頭,“之前被唐緣、晉王之事拖著,既是無暇,也是擔心打草驚蛇,反而誤了正事,這才沒有理會你。如今騰出手來,自是輪到你了。昭節快生產了,我已為二郎取了‘夷泰’為名,一切逆了這名字的事情,還是早些了斷的好!”
“寧夷泰?”沈丹古嘿然道,“世子篤定我說的是真的?還是篤定我現在死了就沒法拖卓家下水了嗎?”
寧搖碧誠懇道:“我怎麼可能相信你?只不過你被邀來我這裡,你那些下屬豈能不擔心?”
沈丹古臉色一變,就聽寧搖碧繼續道,“他們擔心之下總歸會忍不住彼此打探一下,或者到這附近等著的……”
被他提醒,沈丹古刷的起身,奔到畫舫一側撩起簾子——遠處的岸上,兩名勁裝男子正迅速靠近一名似斜倚岸旁垂絲柳上的婦人……
“你!”沈丹古深深吸了口氣,想提醒那婦人,卻生生嚥了下去,猛然轉過頭來,盯住了寧搖碧!
寧搖碧神色自若:“雖然不太可能就這麼一網打盡,但大抵解決了,剩下那麼幾個料想也翻不出浪花來,這樣,本世子就放心了!”
“……你既知梁皇后與燕王之事,我的情況料想你也明白!”沈丹古怒不可遏,寒聲道,“我如今年已廿二,也就幾年功夫了——你!”
“橫豎你活不了多久了,早死晚死,不過數年光陰。”寧搖碧伸手撫摩著獵隼光滑的羽毛,漫不經心的道,“至於你那些屬下,你都要死了,何必管他們?”
沈丹古盯著他,忽然冷笑了一聲,露出詭異而幸災樂禍之色,慢慢的道:“看你如今還能心平氣和的與我說話,看來有件事情你確實到現在還不知道……小七娘剛過門那時候……”
聽到卓昭節,寧搖碧果然是不敢怠慢,悠閒自在之色一掃而空,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道:“怎麼?”
“……”沈丹古欲要說出自己在蕊蝶別院輕薄卓昭節、而蘇史那卻袖手旁觀而且隱瞞下來此事,以離間寧搖碧與蘇史那、也讓卓昭節名節受損,以報復寧搖碧的心狠手辣——只是他要開口時,眼前卻彷彿浮現了那張傾國之容,隔著窗,滿面驚喜的叫著“沈家哥哥”,明快嬌豔的小七娘,千寵萬愛裡長大的掌上明珠,出閣之後亦被丈夫捧在手心裡珍寶……只要這麼一說,即使寧搖碧仍舊愛她,可想來也會有所芥蒂的罷?
一個吻也許還能忍耐……但他可以把話說的含糊些,橫豎當時卓昭節已為人婦……
這樣的惡意翻滾著浮上心頭,只是想想這對金童玉女一樣的夫妻之間就這樣被插上一刀,快意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著他要添油加醋的說來。
可話到嘴邊,記憶裡那鮮活明媚的小娘子卻愈發清楚,她仰向春暉的白玉般的臉龐、笑起來清脆如銀鈴的聲響、任性使氣時嘟起嘴的模樣……
心念電轉,一息萬千。
沈丹古看著寧搖碧目中疑色加重,卻到底一狠心,斬去餘念,只淡淡的道:“那時候你父親對小七娘很不好,雖然她沒回孃家說什麼,但身邊侍者卻透露給了卓家。君侯知道之後非常難過,幾次說過早該阻止她嫁進寧家的。”
知道寧搖碧心思敏捷,尋常謊話很難敷衍住他,沈丹古又道,“實際上君侯一直都不喜歡你這個孫婿,你從來都不是他中意的晚輩……不想你如今倒是為卓家奔走起來了。”
寧搖碧聽出他話語裡的惡毒和嘲諷,疑色漸消,卻笑了起來,無所謂的道:“本世子娶的是昭節,又不是敏平侯,他是昭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