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忙加倍殷勤道,“不怕祖父笑話,孫媳從前在家裡,因為是幼女,又是在外祖母身邊長大,確實是嬌氣的。然而常在祖母跟前聽著學著,孫媳雖然愚笨,但沾著祖母的福氣,也能僥倖學上一二。”
“好聽的話就不必多說了。”長公主漫不經心的道,“你也知道本宮的身份,本宮打小,什麼樣的奉承沒聽過?這些年下來,早就膩煩了。”
卓昭節抿嘴一笑,並不因此覺得尷尬,反而甜甜道:“祖母說的極是,是孫媳想差了。不過方才的話,也是孫女打心眼裡想說的呢。”
“本宮叫你過來陪著說話的意思,料想你也清楚。”長公主沒理她,淡淡的道,“九郎雖然是本宮的孫兒,但本宮也看不了他一輩子,他的一輩子其實還是你的。所以他若是上進能幹,得到最大好處的,還是你。”
卓昭節忙道:“祖母說的極是,實際上,回門那日,孫媳的父母嫂子也這麼教誨過孫媳,孫媳也是贊成九郎用功的。”難得有這個機會和長公主解釋,卓昭節當然要不遺餘力的表示自己絕對不是一心一意勾引著寧搖碧只顧閨房之樂、不求上進的那種愚妻,“這兩日九郎開始讀書,孫媳茶水點心都只叫鸞奴送過去,使女下僕,一個也不許靠近了書房,免得打擾了他!”
使女下僕不過是順口一說,卓昭節真正表示的是她自己也是刻意避開的。
長公主微一挑眉,露出一絲滿意之色,道:“你這樣知道輕重,這很好。”
卓昭節暗鬆了口氣,心想這媳婦果然不好做。
既然把這話說開了,長公主也就放了心,緩和了臉色道:“這山莊的路難走,白日裡九郎要讀書,你一個人在丹葩館那邊無趣,左右二房裡也就他們父子兩個,你公公那邊有老人伺候,是不要你操心的,九郎的事兒呢也不必你成日都在那裡看著,得閒也可以趁著都在翠微山,和孃家多走動走動。你那祖父敏平侯,為著頤養不是長年住在這兒?平常也沒地方見。”
“謝祖母。”卓昭節忙道,“不過孫媳既然進了寧家的門,自然就是寧家人了,自是要以伺候祖母為上的。”
“本宮如今年紀大了,倒更喜歡清淨。”長公主淡淡的道,“要說晚輩,也就喜歡九郎過來說一說話兒。你又不是本宮帶大的,雖然用心,但經歷放在了那裡,說的話很難叫本宮貼心與入耳,反倒你也緊張。如此本宮與你相處,大家都累,索性你到旁處走一走,隔個五六日來一回,也就差不多了。”
長公主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卓昭節自然也不能繼續留下來盡孝心——其實這也正中她的下懷。
左右這位金枝玉葉的祖母衝著寧搖碧也不會不護著二房上下的,卓昭節自己嬌生慣養長大,出閣之後又叫夫婿捧在了手心裡。這種討好長輩的事兒做久了也是真心累。
難得長公主這樣真性情,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不要她在面前,那是正好。
何況長公主還明說了讓她可以多回孃家,卓昭節覺得今兒小心翼翼的跑了一回曼徊山莊實在是賺極了。
當晚安置時,卓昭節就和寧搖碧說了這件事情,寧搖碧何等聰明,立刻就聽了出來,長公主這麼說,還是覺得卓昭節太過美貌,自己對這妻子太痴心。怕辰光一長,自己又把心思移回妻子身上,荒廢功課,而且白日都把卓昭節打發出去,這也是逼著他收回那一天就看一個時辰的打算,要他整個白日都正經進學。
他臉色變了幾變,到底只能冷哼了一聲:“定然是父親到祖母跟前去說了嘴!”
對著正當壯年、素來安康的雍城侯,寧搖碧可以毫無忌憚的想氣就氣、想忤逆就忤逆,左右雍城侯就他一個兒子,還與大房有仇怨,再怎麼恨這獨子不肖,卻不能不忍氣吞聲的為他勞碌。
在寧搖碧想來,這是雍城侯欠了自己母親的,